這問題問得讓月皊臉紅,忍不住緋思,她“唔”了一聲,聲音小小地說“等、等花彤”
“手給我看看。”他又說。
垂眸的月皊悄悄蹙起眉。她正攥著被子呢,怎么給他看手她只好低聲搪塞著“手沒、沒什么事情”
隨著她說話,搭在右邊的被子仍然緩慢地向下滑。被沿滑至鎖骨下面一點點時,江厭辭直接扯開了她的被子。
月皊愕然抬眸望向江厭辭,睜大的眼眸里噙著一絲不解和更多的驚慌。
江厭辭卻沒看她,而是拿起放在一側的中衣上衫,問“穿這個”
月皊眼角余光掃到一側的貼身心衣,生怕他發現她貼身的小衣服還沒換,要給她換,她忙不迭點頭,點頭的動作僵而快。
江厭辭將衣裳展開,披在她的背上,然后握住她的手腕送進袖中,一邊給她穿一邊問“花彤沒忘拿什么”
“沒、沒什么”月皊迅速咬了唇,懊惱地覺得自己在江厭辭面前快要變成結巴了。她偷偷望向江厭辭,趁他走到她另一邊幫她穿袖子時,偷偷攥住身邊那件心衣的細帶子,將它扯進圍身的被子里,藏好。
小衣服剛藏好,江厭辭已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來,去系腰側的衣帶。
月皊抬起眼睫,望著近在咫尺的他。離得那樣近,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不是任何香料的味道,月皊以前沒有聞過這種味道,若讓她形容,只能想到春寒料峭微寒時節的風如果風有味道的話。
月皊望著江厭辭靠得很近的眉目,心里慢慢浮現困惑。
他說沒有把她當成小妾,他說她可以將他當成兄長。可是誰家的兄長會如此不避嫌
親生的兄妹都不會如此。
這般想著,月皊輕哼了一聲。原以為只是在心里輕哼一聲,所以當她發覺自己哼出聲音來時,立刻驚得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雙受驚小鹿般明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江厭辭。
江厭辭自然聽見了那淺淺一道哼音。
他抬眼,四目相對,目光沉緩地在她明凈的眸底游走了一息,再收回。
“不好了不好了”花彤慌慌張張跑進來,“外面來了好多官兵”
月皊一下子變了臉色。
那一日,她正在房中對鏡貼花鈿,小丫鬟正如花彤這般慌張跑進來,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那些不好的經歷讓她下意識地蜷起手來,連手指頭上的疼痛都暫且忽略掉了。
吳嬤嬤跟著走進來,她心里不大看得上花彤的不穩沉。她稟話“昨天晚上五殿下遇害,官府來了人請三郎和姨娘去一趟,有話要問。”
江厭辭隨意地點了下頭,示意知道了,神情中并沒有任何意外。他又拿起月皊的外衫,繼續幫她穿。握住月皊手腕的時候,江厭辭明顯感覺到了她在發抖。
這膽子。
江厭辭抬眼瞥過去,可望見月皊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時,倒也收了笑話她膽子小的心思。
他慢條斯理地將月皊的外衣穿好,道“不想去就不去。”
月皊慢吞吞地抬起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