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咬唇,將暖紅的唇上咬出了一道淺淺的白印子。她抱著衣裳的手指頭僵了好半晌,才將懷里的衣物盡數放在小方桌上。她朝江厭辭走過去,伸手去輕推他,軟聲“出去,三郎你出去”
江厭辭打量著她輕蹙的小眉頭,明顯猶豫了。
“不可以這樣的”月皊小聲地抗議。她推過來的力道實在軟綿綿,又改為彎著腰去抱江厭辭的手臂,想將人從椅子里拽起來。
可她那點力氣,哪能撼動江厭辭半分
拉扯間,掖在一側的一角棉巾滑出來,裹身的棉巾散落開。月皊第一時間發覺,在棉巾還未落下時手忙腳亂地拉拽著,那圍在她身上的棉巾被她拽得亂七八糟。不過倒也勉強遮了身。
棉巾散落的那一瞬間,江厭辭瞥見了那枚小紅痣。
縱使棉巾很快被月皊重新攏好,江厭辭的視線里還有那粒小紅痣。那粒小小的鮮紅紅痣,仿佛透出了雪色的棉巾。
“三郎”
江厭辭回過神來,抬眼望向月皊。
美人半遮,欲語還休,格外勾人。
江厭辭朝月皊伸出手。
怔怔望著他遞過來的手,月皊懵懵的,一會兒明白他的意思,一會兒又稀里糊涂。她想將手遞過去,又在心里生出莫名其妙的,連她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懼意。
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月皊回過神來的時候,是因為她心里生出了一個積極荒唐的想法三郎一直這樣抬著手會不會累啊
這樣荒唐的念頭,使得她慢吞吞地伸出手,將手輕輕放在江厭辭伸過來的掌中。
江厭辭輕輕一拉,月皊乖順地順著他的動作,坐在了他的懷里。她眼睫顫了顫,目光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沒有交給他的那只手抵在胸口的棉巾,微微用力地壓著。
“不愿意嗎”
耳畔傳來江厭辭低沉的詢問。
不愿意嗎
月皊在心里默默重復了一遍。她亦是認真地問了一遍自己。
除去想要永遠留在阿娘身邊的私心之外,她如今還能好好活著,她的性命是江厭辭所救。
怎么還可以有不愿意呢
月皊慢慢抬起臉來。她望著江厭辭,慢慢翹起唇角,擺出溫情乖順的笑靨。她搭在胸口攥著棉巾的手松了松,然后又握著裹身棉巾的一角,主動將棉巾拉開。
棉巾扯開的那一刻,月皊的身子幾乎是下意識地輕顫了一下。又很快被她自己逼迫著放松下來。
她望著江厭辭,看著他是如何將與她對視的目光逐漸移下去。
被觀賞著的感覺,讓月皊整個人緊張得不行。他的的目光,于她而言好似變成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刑罰。
這種刑罰不痛,微微帶著些恥辱之感。抵觸的情緒有,與之相伴的,還有月皊自己也形容不出來的新奇。
上身的棉巾散開著,下端的棉巾卻仍舊微亂地推在月皊的腿上。
江厭辭伸手,將堆在她腿上的棉巾拂開,那枚胯側的小紅痣徹底落在江厭辭的視線里。
月皊終是抵不住這種被觀賞的滋味,她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了江厭辭,將身子緊緊貼在他身上,倒也成了另一種遮擋。
那粒小紅痣消失在江厭辭的視線里,卻緊貼著他。
江厭辭垂目,望向月皊。她明顯很緊張,抱著他時,身子緊繃著。
江厭辭將少女的無措和不安盡收眼底。
許久,他垂首,輕輕咬了一下月皊的肩。
月皊嚇了一跳,沒有想到他會咬她。她在他懷里驚慌地抬眸望向他,卻又后知后覺地發現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