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蓮求助地望向婆母。
孫秀蓮不懂,錢夫人卻明白華陽公主今日帶著月皊過來的用意。她給了兒媳一個安心的眼神,問“怎么調教的”
“老規矩,扒光了衣服先讓跪一晚上默默性子。然后不聽話的那個在我房里先待一個月。扶腰拾穢的事兒先干著。”
月皊懵懂地聽著,顯然并沒有聽懂。
華陽公主的目光落過來,心疼地握了握女兒的手。華陽公主帶著女兒又小坐了一會兒,就登上了回家的馬車。
車輿里,月皊皺著眉還在琢磨著孫秀蓮說的話。
“是不明白嗎”華陽公主反復摩挲著女兒的手背。今日帶月皊過來,讓她親眼去見、親耳去聽錢家那些小妾的腌臜事,她心口一直刀扎一樣的疼著。
她倒是寧愿女兒永遠不懂,可是不行。以前月皊就是被她保護得太好,才會養成這樣純稚的性子。
月皊抬起眼睛來,單純地問出來“扶腰拾穢是什么呀”
華陽公主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低低地開口“男女主人行房事的時候,小妾在一旁扶著男主人腰,讓男主人更省力氣。待男女主人完事兒了,擦拭穢物收拾床榻。”
華陽公主輕輕嘆了口氣。
月皊眼睫顫了顫,用一雙干凈的眸子望著阿娘。良久,她嗡軟地“嗯”了一聲,慢慢低下頭來。
瞧著月皊那顆干凈的心里慢慢知道了污臟事情,華陽公主反復撫拍著女兒的肩,心里酸澀痛楚。
月皊和華陽公主回府時,剛好是要用午膳的時候。
江月慢溫聲開口“明日去寺中參拜,廿廿今年可是要一起去”
月皊低著頭,一口一口往嘴里扒飯,并沒有聽見江月慢的問話。
華陽公主望了月皊一眼,道“每年都覺得寺廟香火煙嗆人不帶她,今年一起去吧。”
華陽公主心里明白月皊的自卑是自小讀書做事處處不如姐姐,便有的,只是被很好的藏在了深處。如今身份落差,讓月皊藏在心里的那份自卑越來越濃。今日帶月皊出去,華陽公主明顯感覺到月皊怕見外人。
可是日子總要繼續過,哪能一直怕見人呢
月皊這才反應過來阿娘和姐姐在說什么,她“哦”了一聲,低聲說了個“好”,繼續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吃東西。
江厭辭的目光落過來,多看了她一會兒。
“也好,咱們一家人一起去。”江月慢笑著說。她聲音溫溫柔柔,卻也帶著點沙啞。
“你的風寒還沒好嗎”華陽公主詢問。
江月慢摸了摸前頸,輕咳了一聲,垂下眼睛來,柔聲道“快好了,都不疼了呢。”
江厭辭忽然開口“今日去府外,是有誰欺負你了嗎”
華陽公主和江月慢對視一眼,望向江厭辭。江厭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正望向月皊。
“啊”月皊愣愣地抬起眼睛,“什么”
江厭辭皺眉。
月皊反應過來,她緩緩搖頭,低聲說“沒有的。就、就就可能起早了,有點困”
江月慢趕忙說“那用了午膳后,去午睡一會兒。”
“嗯。”月皊乖乖點頭。她緊緊握著筷子,望著小碗里的白米飯,忽然有點吃不下去了。
她正呆怔著,視線里出現了一碟粉嫩的透花糍。以及推這碗粉嫩透花糍過來的骨節分明的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