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祿,”李漳側首吩咐,“尋個宅子,將她安頓起來。”
“是。”孫祿應下。
然而孫祿還未轉身,李漳又阻止了他。
“罷了。”李漳臉色不大好,“不必管她死活了。”
江厭辭側首吩咐孫福“去尋個宅子,將那個女人安頓起來。”
孫福詫異地看了江厭辭一眼,又飛快地偷看了李漳一眼,應了聲是,轉身去辦。
李漳看向江厭辭,皺著眉,眉眼間帶著幾分不贊同。
江厭辭飲盡杯中酒,望向李漳,道“所有你不能在明面上去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做。”
李漳抬眼,審視著面前的江厭辭,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雖然他與江厭辭走得近,偶爾也會拜托江厭辭幫忙。可這還是江厭辭第一次與他說這樣的話。
這似乎代表著什么。
可是李漳不敢輕易下決定。江厭辭與他以前結識的京中人不同,李漳時常要換一種思維去品琢江厭辭的言行。
在李漳還未確定江厭辭這話用意時,江厭辭再開口補了一句“在我棄爵之前。”
李漳驚訝地看向江厭辭,問“厭辭,你要做什么”
江厭辭答得光明正大“送你上龍椅。”
李漳下意識地環顧左右,即使這里是他自己的府邸。他重新望向江厭辭,沉默了良久,才笑言“厭辭,你是不是醉了。”
當然,兩人都清楚江厭辭從未醉過。
江厭辭緩聲道“羽劍門幫你父皇鏟除了多少異己,我便可以幫你多少。”
江厭辭再道“我沒有太多時間,若你無意,我會去找李渡。”
“沒有我殺不了的人。”江厭辭沉聲。
李漳望著坐在對面的江厭辭,覺得此刻的他就像一柄出了鞘的鋒利劍刃。
半下午,江厭辭回府時,剛好遇見來尋月皊的小郡主李姝遙。華陽公主身邊的馮嬤嬤走在她身前,為她領路。
李姝遙眉眼間掛著淺笑,開口“我來尋廿廿。”
江厭辭看了她一眼,輕輕頷首,便繼續往前走。
李姝遙也沒故意避一避,與他同行往觀嵐齋去。
兩個人拐過一道寶葫蘆門,沉默了許久的李姝遙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好幾年沒有見過了,這些年可還好,哥哥”
江厭辭神色如常,腳步也未有停頓,只是很隨意地輕輕點了下頭。
兩個人又往前走了幾步,李姝遙再次低聲道“父王很惦記你,有空回去聚聚。”
“好。”江厭辭應聲。
李姝遙便不再開口,亦放慢了速度,等江厭辭往前走去了一些,才繼續往前去。
在前面的引路的馮嬤嬤知道李姝遙與江厭辭說了幾句話,倒是完全沒聽見二人說了些什么。她微微皺眉,想著這事情一會兒可得向公主稟告了。
江厭辭回到觀嵐齋時,月皊正坐在院子,江云芽坐在她對面。她拿江云芽做實驗,不停地在她臉上貼上花鈿再摘下,試驗著她新做的這些花鈿哪些更好看,哪些還需要更改。
“累不累呀”月皊柔聲問。
“不累。好看的”江云芽捧著小鏡子望向自己的小腦門,“三姐姐,我可喜歡啦”
月皊彎唇。
看見江厭辭邁進來,江云芽立刻從石凳上跳下來,規規矩矩地站好。她有點害怕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