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不明白每日臉上帶著笑容的小郡主身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傷。
她從屋子里跑出來,求助似地望著江厭辭。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因為李姝遙身上的傷心疼得不得了。
“她衣服穿好了嗎”江厭辭問。
月皊訥訥點頭。
江厭辭這才抬步往屋里去。
李姝遙垂眼坐在窗下,而上雖然沒有往日的笑容,倒也不見其他情緒,似乎只能看出些茫然。
江厭辭走到她而前,道“我救你。”
李姝遙慢慢抬起眼睛來,聽了這話,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信,腦子里有一點空。
江厭辭沉聲道“我會幫你親手殺了他。”
李姝遙眼睫顫了顫,忽然就掉下淚來。她立刻轉過臉去,將臉上的那顆淚抹去。
她不愿意落淚,眼淚沒有用。
“今晚就住在這里。”江厭辭道。
李姝遙搖頭,道“不可以。他不準。”
江厭辭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現在還不能幫你殺了他。還有別的事情沒有查清楚。”
他要弄清楚羽劍門和安祁王的關系,他想知道過去的十七年,他到底是陷在一個謊言里,還是陷在兩個謊言里。
李姝遙重新笑起來,笑出一對甜甜的小酒窩。她說“沒有關系的,已經這么多年了,不急于一時。我可以等哥哥。”
月皊驚訝地望著李姝遙,驚于李姝遙喊江厭辭哥哥。月皊慢慢將目光移到江厭辭的身上,逐漸蹙了眉。她忽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江厭辭。
李姝遙在月皊家中又待了小半個時辰,才坐進馬車回家去。
月皊和江厭辭并肩立在院門口目送李姝遙的馬車遠去,待她的馬車看不見了。月皊才輕輕拽了拽江厭辭的袖子,用一雙疑惑的眸子望著他。
“安祁王是我義父。”江厭辭道。
月皊眉頭皺巴巴的,顯然還有一肚子不明白。安祁王、羽劍門、李姝遙的傷
江厭辭看著月皊絞盡腦汁自己瞎琢磨的樣子,他說“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事情很雜亂和你也沒有關系,你聽了也只會添煩。”
“我想知道。”月皊軟聲,“我想知道更多”
我想知道更多關于你的事情。
月皊咬了下唇,用更低的聲音喃喃“不過我好像有點笨,說不定會聽不懂。如果三郎不想說,那就不用說”
她知道江厭辭不怎么愛講話,讓他對她解釋雜亂的事情,她怕他不喜歡。
“走吧。”江厭辭握住月皊的手,又將手搭在月皊的后腰,將她纖細的身子攬進懷里。
他今日胸口有些煩悶,便沒有回屋去,而是帶著月皊坐在屋脊上。
江厭辭從未這樣對別人說起過往,甚至連自己回憶也極少。坐在這樣滿月與繁星下的春夜里,先講了李姝遙不可能是安祁王的女兒,只能是遮掩他不能生育的幌子。
再用低沉的聲線向月皊講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