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辭不由自主地輕揚了唇角,手掌扶在月皊的后腰。
其實,月皊站在溫泉旁打滑時,他是可以穩穩拉住她的。但是他鬼使神差地沒有拉住她,反而和她一起跌進水中。兩人相擁著跌進水中,掀起的巨大水花里,他體會到了自己稍有的惡劣快意。
原來他也會這樣像個幼稚鬼。
月皊窩在他懷里,忽然軟綿綿地抱怨“不可以再這樣了哼。”
剛說完,月皊發現這話和她先前說的一樣,說不定江厭辭沒有聽懂。她再加重鼻音地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拉我上去的”
江厭辭從那絲少見的惡劣趣味里回過神,微怔之后,問“你知道”
“不然呢”月皊氣呼呼地在他懷里抬起小臉,“你當我傻呀”
江厭辭望著月皊這雙眼睛,沉默。
月皊和江厭辭回到江府時,已經是下午。還沒到的時候,月皊還在碎碎念著不知道父親什么時候會來看望她。
剛到江府,就有下人迎上來稟告微生默一早就過來了。
月皊那雙眼眸立刻爬上歡喜,也不等江厭辭,自己一手提著礙事的裙子,快步小跑著回嵐瀾和鳴。
“三郎,你慢慢走,我不等你啦”
江厭辭聽著月皊這又軟又急的話,沒吭聲。他大步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邁得很沉穩。相反月皊則是小跑著。可縱使這樣一個人小碎步地疾走著,一個邁著沉穩的步子,卻還是差不多同時到嵐瀾和鳴。
不過江厭辭并沒有跟著月皊去花廳見微生默,將時間留給父女兩個,他則是回了房去換一身衣服。
“父親”月皊立在門口,一手扶著門邊,歡喜地望著坐在花廳里的微生默。
微生默站起身來,向來溫和的眉目里笑意又深了幾分。他望向月皊,細細打量著,道“這段日子可還好”
“嗯”月皊使勁兒點頭,笑盈盈地微生默走過去。
“江家對你都很好,厭辭對你也很好是不是”微生默問。
月皊再點頭,甜甜笑著,軟聲道“一切都好呢。”
微生默點點頭。他雖然這樣問出來,實則他心里也知道江家會對月皊好。更何況小女兒眉眼間的甜笑,已經是最好的佐證。而且微生默瞧出來幾個月不見,月皊似乎比他離開那時候臉上又了點肉。
“父親,我們坐下說話”
兩個人坐下來,月皊問“姐姐可還好”
“她也很好。這次雖然不能跟我一起來看望你,不過卻給你帶了信,也帶了禮物。”微生默說著,就讓身邊的隨從將一個方方正正的木箱放在桌上。
不小木箱,蓋得也挺嚴實。不過月皊略湊近些,就聞到了香氣。她彎起眼睛來,問“是香料對不對”
“對。里面還有你姐姐寫給你的信。”
月皊將木箱打開,看見里面擠擠挨挨一整箱的格式香料,也看見了厚厚的一封信。雖然急著看信,可父親還在這里。她便將信拿出來抱在懷里,彎著眼睛說“等晚上我一個人的時候在悄悄看姐姐的信”
微生默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