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轉過身來,皺眉問“當初你說要學門中劍術,必要舍棄一件東西”
“哈哈哈”籍光耀聲線干澀沙啞地桀桀笑出來,“我騙你們的。為師這樣陰險狡詐之人,自然要留下退路。”
“是毒。”籍光耀道,“不僅是拿回你們丟失的東西。若不拿到解藥,不久之后你們將會毒發身亡”
十一瞬間變了臉色,大步朝籍光耀走過去,抓起他的衣領,冷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殺了李漳,為師會給你們解藥。”籍光耀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充滿了瘋狂之意。
他這一生都在為安祁王做事。圣人害得安祁王絕了后,能報答主人恩情的法子只有殺了圣人的兒子。
李渡、李淙皆是病弱之軀。李溫是個沒有勢力的孩子。要殺,自然要去殺圣人苦心選出來的新帝
“解藥在哪里”十一拔劍,抵在籍光耀的脖子上。
卻也只換來籍光耀的一陣可怖狂笑。
“為師殘軀如此本就命不久矣,不介意陪愛徒們共赴黃泉,到了地底下再赴師徒緣分。哈哈哈哈”
十一的臉色變了又變,握著劍柄的手緊了又緊,最終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她知道,如今的籍光耀根本不怕死。
她冷臉看著披頭散發狂笑不止的籍光耀,皺著眉,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一日,月皊正在跟江厭辭學下棋。她以前也不是不會下棋。但是她那點“會”,好似只是懂下棋的規則,與人下棋幾乎就沒贏過。
她揪著個小眉頭,看著棋盤之上的黑白子,冥思苦想。
江厭辭每落下一字,就會跟她講解幾句。月皊認真地聽著,時而恍然而悟,時而想來想去也琢磨不透。
江厭辭本是懶得講話的人,更懶得教別人東西。可是在面對月皊時,他終是格外有耐心。他耐心地給月皊講著該如此落子,有時候說得太言簡意賅,瞧出月皊聽不懂的模樣,他不得不琢磨著,換上淺白的語言,再與她說。
月皊捏著一顆棋子,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將棋子放下來。她蹙著眉問“放在這里對不對呀”
江厭辭沒有回答。
月皊詫異地抬起眼睛來,看見江厭辭側著臉,視線落在北面墻上的窗戶。
月皊疑惑地問“三郎,怎么啦”
江厭辭沒有答話,而是站起身,快步朝著北面那扇窗戶走過去,將窗戶推開。
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天氣越來越冷,這扇窗戶已經很久沒打開。見江厭辭的舉動,月皊更疑惑了,不由站起身來,雙手壓在棋桌,翹著腳、伸長了脖子往外望去。
沒多久,月皊只見什么東西在眼前一晃而過,速度快得她根本看不清。等到她看清的時候,就看一個人已經躺在了屋內窗下。那人趴在地上,長發散亂看,遮擋住了她的臉。從身形都看出來是個女人。分明隔了一段距離,月皊還是聞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的血腥味兒,她似乎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二十”女人喚了這樣一聲,便忍不住一聲聲地咳。
月皊聽著這聲音十分耳熟。待江厭辭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拉起來,月皊看認出來這人是十一。
月皊先是皺了下眉,再側過臉望向江厭辭,說道“三郎,她身上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江厭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半垂著眼,視線落在十一肩上的傷口。她身上有很多傷處,左肩的血肉里埋著一枚暗器。他微微用力,將這枚暗器扯出來,頓時濺起些許血柱。
江厭辭看著這枚暗器,皺眉,冷聲“李漳的暗衛你去殺李漳”
十一想解釋,可是她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說出來,便昏了過去,她能夠撐著來到這里已經用盡了力氣。
月皊走過去,見十一耷拉著頭似乎昏過去了,她小聲問“三郎,要給她請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