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身邊的宮女太監加起來足有二十個,哪里需要大皇子親手照顧。
當然了,這并不是說大皇子就沒有照顧過前身了,只不過更多時候,這種事情發生在元熙帝前來探望前身的時候。
所以大皇子真正的意圖哪里是關心弟弟,他只不過是想借著前身的病情在元熙帝那里留下一個友愛兄弟的好印象而已。
看見這一幕,一旁的大皇子妃也挺著她的大肚子,直接朝著敖銳澤就跪下了“八叔,嫂子知道,這件事情您受委屈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一家的錯,但是請您看在我肚子里的您的侄子的份上,原諒大皇子這一回吧。”
看到這一幕,賢妃忍不住說道“老八”
她只知道,這件事情里,大皇子的錯處顯然要比四皇子更大,因為四皇子和安王至少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而大皇子可是安王的同胞兄長。
但是只要敖銳澤肯原諒大皇子,那么大皇子身上的錯處就能減少很多,他就又能和四皇子站到一條起步線上去了。
最主要的是,大皇子的名聲已經毀了,他不能再失去敖銳澤這個助力了,所以無論如何,他們現在都要安撫好他。
至于敖銳澤受了委屈的事情,等到大皇子繼位之后,她一定會讓大皇子好好補償他的。
所以敖銳澤并不會吃虧不是嗎
敖銳澤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沒由來的,賢妃心里突然有種被敖銳澤看穿了的錯覺。
只是不等她再開口,他們就聽到敖銳澤說道“好,我一會兒就進宮去向父皇求情。”
但是進了宮之后,敖銳澤卻根本沒有提到這件事情哪怕半個字,正如同他上一次來時,也沒有向元熙帝訴過哪怕半個字的苦一樣。
他只說道“父皇,兒臣今早看到邸報,說是最近這幾個月,各地匪患突然猖獗了很多。”
“沒錯。”
元熙帝說“應當是因為荒季到了,山上的土匪也開始缺糧,所以他們就又開始大肆劫掠過路的旅客了。”
想到這里,元熙帝不禁皺起了眉頭。
畢竟匪患一直都是歷朝歷代皇帝頭疼的事情,到了他這兒也不例外。
因為土匪常年盤踞險地,易守難攻,而且他們對山林極其熟悉,一碰上官兵大規模圍剿,就躲進山林之中,等到官兵走后,再出來作亂。
“父皇。”
敖銳澤提醒道“但是今年冬春兩季的匪患比以往這個時候都要嚴重。”
元熙帝下意識坐直了身體“怎么說”
敖銳澤“怕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有人在背后搗鬼
元熙帝的眉頭瞬間就皺得更緊了“難道又是那些前朝余孽”
敖銳澤“”
前朝都已經亡了一百多年了,哪還有那么多的余孽。
他直接說道“嫌疑最大的是兩淮鹽商。”
元熙帝當即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來一沓奏章,翻開一看,匪患最嚴重的地方,果然都是以往鹽商運鹽時常走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這些土匪幾十年前就存在了,但是他們以往劫掠的都是一些路過的小商小販和平頭百姓,幾乎沒有對那些大鹽商動過手。”
敖銳澤“因此可以推斷出這些土匪十有八九都跟那些鹽商有勾結,甚至于有些土匪就是那些鹽商蓄養的。”
至于他們原本的目的勾結土匪是為了保護他們的貨物的平安,蓄養土匪則純粹是為了斷絕其他小商小販販鹽的可能。
但是現在朝廷廢除了食鹽官營法,斷了那些鹽商的發財之路,他們當然不會甘心。
而他們想到的應對方法顯然是驅使那些土匪,嚇退那些小商小販,到時候他們繼續把持大揚的食鹽銷售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