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一看,敖銳澤正乘著月光而來。
他穿著一件貼身的藍色寢衣,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將他健碩卻不顯得粗莽的身材勾勒地淋漓盡致。
他說“怎么突然醒了,還跑到了外面來”
緊跟著,他英俊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出來怎么也不穿鞋,這會兒天氣已經轉涼了,萬一著涼了怎么辦”
夏景曜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光著腳站在地上的。
之前他并沒有注意到,現在被敖銳澤這么一提醒,他還真就覺得有些涼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下一秒,他的身體突然一輕。
敖銳澤竟彎腰把他抱了起來。
夏景曜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四目相對之間,不等夏景曜看清楚自己此時此刻在敖銳澤的眼中是什么樣子,敖銳澤就突然親上了他。
夏景曜被迫仰著頭承受他的侵略。
直到將他嘴角上的血跡全都舔舐干凈了,敖銳澤才又松開了他。
然后他只看著他,說道“回去吧。”
嘴唇徹底腫了的夏景曜輕喘著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把臉埋進了他的懷里“嗯。”
夏景曜想,他算是栽了。
因為他甚至連及時止損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趙銳澤看起來也像是栽了的樣子。
但是真相如何,誰知道呢
也就是說他現在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之后的半個多月,明面上,敖銳澤幾乎沒有再出過宮,即便是出宮公干,也都帶著一大隊的侍衛。
大皇子和四皇子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單獨除掉敖銳澤已經是不可能了。
大皇子府的地下室中,四皇子猛地一拍桌子“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要再猶豫了,我們直接起兵”
“好。”
聽見這話,在場的其他人全都出聲附和了起來。
他們有這么多人,難道還能怕了太子不成
他們可不都是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心腹。
對于他們而言,他們個人的前途還有家族的未來早就已經系在大皇子和四皇子身上了。
為了將來不被太子清算,為了家族能夠更進一步,他們必須跟著拼上一把。
一時之間,整個地下室的氣氛都變得火熱了起來。
大皇子見狀,也毫不猶豫道“好,事不宜遲,我們不如就將起兵的時間定在中秋節那天。”
那天,宮里照例會舉辦盛大的晚宴,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會聚集到一起,正適合他們將他們一網打盡。
四皇子“好。”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繼續說道“大哥,趙銳澤在朝中的人脈雖然遠不如我們,但是他有父皇撐腰,實力比我們只強不弱,我們現在必須通力合作。”
“所以還是那句話,事成之前,我們都不許對對方動手,事成之后,我們當場抽簽,誰抽中了長簽,誰就是下一任皇帝,沒有抽中的那人必須老老實實出京就藩,不得心存怨懟。”
大皇子毫不猶豫道“好。”
他想的是,現在他答應下來又何妨,他有夏景曜這個殺手锏在,還怕最后的贏家不是他嗎
四皇子想的是,大皇子有夏景曜這個殺手锏在又怎么樣,殊不知他早已經借著前世的記憶,提前把神機營督軍沈洞還有夏景曜的左膀右臂五軍營的副督軍于永望都收買了,現在他手里握著京城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還怕最后的贏家不是他嗎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幾乎是同一時間,皇宮之中,神機營督軍沈洞已經將他知道的他們的計劃的內容全都匯報給了正在下棋的敖銳澤和元熙帝。
敖銳澤一邊將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盤上,一邊忍不住搖了搖頭“您的那兩個兒子呀”
元熙帝“”
又來了,那種被敖銳澤教著做皇帝的感覺。
關鍵是,這一次又不是他決策失誤。
不過這一次,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憤怒就是了。
大概是因為對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蠢,他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了吧。
顯而易見,神機營督軍沈洞只是他們派去的臥底。
結果四皇子甚至都沒有多思考哪怕一秒鐘,直接就上當了。
所以這個時候與其浪費自己的心情,不如去關心另一件事情。
元熙帝轉頭看向一旁的總管太監郁贊“禁止民間三代以內近親成婚的旨意已經發出去了嗎”
總管太監郁贊當即回道“回皇上,已經發出去了。”
元熙帝“那就好,那就好。”
只希望從今往后,大揚能少幾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