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對江時熠夸上一句你真體貼。
沒別的,哪怕是單純憑著在她回答不出來個所以然的時候,江時熠就像壓根兒沒想讓她回答出什么似的接過話鋒,開口的話語很自然,不需要任何過渡。
只是那說出來的話不怎么能聽罷了。
至少在沈星眠看來,是不怎么能聽的。
在江時熠說出口的那一瞬,轟的一下,就將她的耳根子炸得通紅,呼吸都有些不暢的那種。
江時熠“小朋友,你用得習不習慣呀我的鍵盤,”頓了頓,沈星眠甚至能感受到江時熠在她的耳邊輕笑了一聲,那聲調很輕,蕩漾著補充道“嗯,我的。”
沈星眠“”
真的,倘若眼前的人不是江時熠,她簡直就要覺得世界已經毀滅了,不然怎么會有人能這么大膽地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偏偏,這個人就是江時熠。
那個,她朝思暮想了兩年,費盡心思,只想站在他身邊的江時熠。
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
垂在身側,沒被江時熠圈禁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但她只是想努力找回些理智,至少是能在江時熠跟他說什么的時候,能回復個一星半點兒的理智。
畢竟沒有人喜歡跟沒有回應的人說話。
好在,在那句話說過之后,江時熠有那么一兩分鐘的時間內并沒有給她遞話,只是手指還在手腕上一下一下地碰著,溫熱,有點兒燙。
半響,江時熠輕嘆了一聲,聲音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染上了沙啞,很有磁性,莫名蠱人。
算了,在沈星眠看來,那就是在蠱人。
而且蠱的是她。
江時熠還在壓著她,姿勢半點兒沒變,只是那只墊在她腦袋后的手抽了出來,懸在半空中,像是想碰她的臉,但最后也不知道為何就默默收了回去。
忍得太久,連笑聲都帶上了不太明顯的啞“小朋友,都這么久了,你緩過神來了沒有”
不等沈星眠回話,他垂眼看她,居高臨下的,卻莫名有快感翻涌,緊盯著她“如果緩過來了,我就稍微不那么客氣了”
沈星眠“”
瞇起眼,江時熠到底是舍不得這樣看著她,便勉為其難地往后退了一點點,稍稍壓了壓身子,便讓自己的視線跟她的平行“嘖,算了,糖糖,我覺得我們總這樣不太好,以后要不我還是稍微抱你一下吧。”
沈星眠“”
什么,東西
算了,她放棄掙扎了。
因為她根本就跟不上江時熠的節奏。
迷迷糊糊的,她已經有一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今夕何夕的錯覺,只聽見身前的人用那溫柔又輕佻,帶著點漫不經心,還莫名蠱人的聲音語調,字句緩緩,撞入她的耳膜,搔刮著,逃不開,躲不掉。
江時熠“緩過來沒有呀如果緩過來了,糖糖,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要該算算總賬了。”
總賬
什么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