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沈星眠的眸子里寫滿了我很疑惑和你又要玩兒什么的驚訝和無奈,但她只是滾了滾嗓子,便啞著聲,音量很小,在說出口的瞬間就能跟風融為一體般的細軟“什,什么總賬”
好可愛。
而這種可愛,雖然很靦腆,可在他看來就是在張揚。
張揚著想讓人欺負她。
還是弄哭的那種。
深呼吸了一下,沈星眠當然不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時熠滿腦子到底在想什么江時熠也不想讓她知道。
畢竟太多了,而更多的,他舍不得讓她知道。
現在,暫時舍不得。
說話瞬間,別說沈星眠,就是江時熠的聲音也已經啞到不行,但他還是在忍,笑了一下,溫柔依舊“什么賬自然是”
所有。
小朋友,你欠下的賬,那可太多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江時熠的眸子在瞬間變得更幽深。
他壓低身子,讓自己的視線跟沈星眠的撞在一起。但這會兒的氣氛很奇妙,哪怕是沈星眠這種不經世事的也該明白藏著什么
于是在視線相撞的那一瞬,沈星眠幾乎是憑著本能地躲了躲。
視線不自然地往旁邊瞥了一下。
但也就是這一下,便徹底將江時熠心里忍耐著的情緒給掀翻了。
什么總賬嘖,那可實在太多了啊,小朋友。
舌尖自上牙床躺過,江時熠說話的聲音比剛才還要沙啞,卻很清晰。
每一個字,在說出口的瞬間就在沈星眠的耳膜上碾過,肆意又狂妄,還夾雜著并不突兀的溫柔“嗯糖糖,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總賬嗎嘖,沒關系,你不知道的話,熠哥可以一件一件告訴你”
瞇起眼,將后面的話補充完整“反正,我有的是耐心。”
特別,尤其,是在有關于你的事情上。
一件一件,都告訴你。
幾乎已經要忍耐到極限,江時熠的嗓音已經啞到了一種程度,可他還是在忍,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在忍,除了嗓音,沒誰能看出來他現在的不對勁。
薄唇輕啟,那些話一字一頓,一點一點兒地傾瀉而出“從哪兒說起比較好呢唔,我想想啊。糖糖,要不,我就先從最近的開始好了最近的,就剛才的事情。”
剛才,什么事情
原諒她,她現在的腦子真的跟被漿糊糊過的一樣,迷茫又慌張。
反正就是不可能想得起來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過江時熠不需要她去想,抿了抿唇,沉默幾秒后,那聲音如清泉,卻轟得她一下子清醒。
怨念一點,很委屈,明顯是在抱怨“就剛才呀,糖糖,你真的忘了你干了什么了唉,算了,這事兒也怪我,畢竟沒跟你說過,但我現在會跟你說的,”
壓下身子,江時熠朝沈星眠眨了眨眼“小朋友,我不許你管顧銘和夏吉祥他們叫哥,沒別的,單純因為我不喜歡還有,剛才在競技場上,你還哄顧銘了,我很不高興,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