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熱烈,又很心酸。
在她推開門的瞬間,入眼的,便是齊稚余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抬,哭聲彌漫在周遭的空氣里,是不受控制,也根本控制不住的委屈和痛楚。
但在那一聲開門聲響過后,她像是多少回過神來了,朝門口看了一眼,而也就是這一眼,沈星眠被她看得心里難受。
齊稚余正紅著眼,像是強忍著不想再哭,可她就是忍不住,于是在沈星眠反手將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猛地站起身,朝沈星眠張開了手。
她太需要一個擁抱了。
沈星眠也照做了,期間還不忘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齊稚余便更委屈了“真的,以往無論他們做什么,我都覺得可以忍受,樂隊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的你幫我們寫了這么多歌,卻被律竹糟蹋了,我真的好恨。”
“我明白。”
沈星眠的聲音很柔,手也在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而后便猛地想起了什么“你的肩膀,讓我看看擦傷了沒有。”
“別,傷了的,但我現在還能忍,你先讓我哭一會兒啊,”這話不說還好,越說,齊稚余就更委屈了“他們昨晚,昨晚演出完之后,竟然想讓我”
齊稚余的聲音抖了一下,沈星眠的心臟也隨之停了半個節拍。
深呼吸了一下,哭腔更甚“他們想玩兒我。”
很難以啟齒,她甚至已經不知道能用什么更準確的詞語來形容。
好在沈星眠也不需要她繼續說下去。
那抱著她的力道更大了些,齊稚余也沒再說了,她只是哭,很放肆,只想哭個天昏地暗的那種哭。
一個小時后,齊稚余的哭聲終于漸漸停下,眼睛哭得紅腫,沈星眠放開她,便二話不說地去翻抽屜里的醫藥箱。
哭過一陣,齊稚余這會兒的思緒終于回籠,勉強自己咳了兩聲,是想清清嗓。
可實際上就是無論她怎么清嗓,哭過剛才那一陣,喉嚨都是啞的,還帶著很明顯的疼“眠哥,我不知道之后要怎么辦了。”
“交給我處理,只要你信我,”沈星眠眼睛都沒眨一下,拿了棉簽沾了酒精,另一只手撥開了齊稚余的散發“你把頭發扎起來吧,我先給你消個毒。”
齊稚余照做了,隨即沾在她肩膀上的涼意立刻轉為了不可名狀的疼“嘶啊,疼疼疼”
“疼也得忍著,你這必須得消毒,不然會留下印子。”
剛才痛苦哭過一場,這會兒齊稚余疼得齜牙咧嘴卻半點眼淚沒能擠出來。倒吸著涼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到了極致,讓她的大腦一下子從我想打死我那些樂隊不做人的瞬間過渡到了不對,今天眠哥好像是被帥哥送回來的。
可能是還不夠疼,竟然能讓她在這樣的痛苦過后,這會兒肩上還彌漫著疼意的時候,尚且不滅掉自己的八卦之心
于是,就在沈星眠將棉簽扔進垃圾桶的那一瞬間,齊稚余吧唧吧唧嘴,突然道“阿眠,那什么,我方便問一下,你今天是從誰的車上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