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很及時,也很精準。
精準無誤地讓沈星眠打算伸手去拿紅藥水給她抹上的動作蹲在了半空中。
而后,她便看見沈星眠不怎么自然地眨了眨眼,也沒立刻回應,趕在沈星眠的手指碰上桌上的紅藥水之前,齊稚余忙道“別,眠哥,你就放過我吧,這玩意兒要是真往我肩膀上抹,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一邊說著,齊稚余狀作無辜地眨眨眼,她的心情還不怎么好,于是朝沈星眠扯出來的那抹笑都帶著點兒牽強,但這完全不妨礙她裝可憐和八卦“真,別抹,我還想穿連衣裙呢,我體質挺好的,你先別動嘛,沒準兒明天就能完全消下去了。”
眨眨眼,趕在沈星眠回復之前,她忙遞過去一句話,是想轉移她的視線,但更多的,是真心有點兒八卦成分“眠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
根本不給她裝傻和糊弄的機會,齊稚余單刀直入,直接道“你剛才是從誰的車上下來的,這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沈星眠“”
她要是真想扯謊,還真能隨便說一個沈司言之類,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沒什么必要她沒任何必要扯謊。
畢竟江時熠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或者更準確的說,她甚至恨不得將江時熠這個名字掛在嘴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
這一定,是跟江時熠待在一起待久了的緣故,不然
不然,她怎么都不會有這么奇奇怪怪,不怎么要臉的想法。
而且這還不僅僅是想法,她還想直接宣告于眾。
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尋思要找一個什么樣的契機把話給說出來般的糾結。十幾秒后,沈星眠的眼簾睜開又閉上,再次睜開時,眼前恢復清明,她垂眼,跟這會兒坐在椅子上,視線望向鏡子,透過鏡子與她對視的齊稚余相互對看了一陣
那話語緩緩,但也是她掙扎許久之后,尋找到的最好的一個話口“阿余,你應該知道的,我經常直播,帶妹子吃雞這件事。”
“嗯,我知道,”齊稚余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沈星眠怎么突然把話鋒往這邊拐了,但直覺告訴她,沈星眠不是那種會逃避問題的人“怎么了”
怎么了也沒怎么,就是
又是一陣靜默。齊稚余的身后是沈星眠一下一下的呼吸聲,透過鏡子,她看見沈星眠張了張嘴,而就在她以為沈星眠想要跟她扯帶妹子吃雞這件事兒的時候,身后的沈星眠忽然道“有一件事兒,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了。那什么,我是國服第二來著。”
“嗐,這有什么誰家孩子沒自己的小秘呸,什么東西我靠眠哥,你剛才說什么東西”
其實,這也不怪齊稚余的。
畢竟齊稚余從來不打游戲,也不看什么直播。
因此,在她那句國服第二說出口時,齊稚余先是沒反應過來,可過后呢
過后,便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估摸著也能反應過來這話里的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