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讓南容親眼看到這個畫面,讓傷害來得更猛烈些。
屋子里,陸棲之低柔憔悴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婚約是師母替我與你定下,,師母一向待我極好,師妹,此事我們日后再議,好么”
“師兄也罷,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們再議此事。”
南容最后妥協了。
天蘿覺得陸棲之這傷還是不要好了,就這么病著挺好,早知道那天不該給他喝泡腳水
屋子里有人出來的聲音,天蘿趕緊貓著腰走遠幾步,然后假裝剛過來的樣子。
門推開,她抬眼就看到了里面走出來的少女。
少女一身白裙,頭發挽著秀美的發髻,上面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她一雙眼瞳冷冷清清的,朝著人看來時,便是傲雪如霜,唇色如櫻,膚白如雪,極為清麗嬌美。
天蘿心想,這個顏不愧是做女主的
南容看到天蘿愣了一下,眉頭微蹙,似乎在想她是誰。
天蘿立刻姐妹兩好地挽上南容的手臂,她知道,女主只是看起來清冷端莊,其實內心純真很容易接近。
她非常著急擔憂地說道“南師姐,你快回天師兄那兒看看,我剛剛看到柳師姐和天師兄在一起練劍師姐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要聽天師兄解釋”
她做出一臉我看到了太多東西但我不好直說總之就是他們這樣那樣了的表情,話只說一半。
她知道,女主是怎么都不會聽男主解釋的
南容一聽柳師姐這三個字,表情就變了一下。
她顯然著急了,都來不及問天蘿是誰,急急忙忙御劍離開。
天蘿看著她飛走,然后才轉過身看向陸棲之的房門。
這一看,就看到了寒冬臘月里,陸棲之身上只穿著單薄的里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袍,倚靠在門框那兒往女主離開的方向看去。
此時又開始下雪了。
他高大的身形在雪色下看起來清瘦極了,散下來的頭發有幾縷飄在蒼白的唇邊,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病態的柔弱。
陸棲之朝著天蘿看過去,隨即眼睛一彎,溫柔極了,他咳了兩聲,問道“師妹找我有事”
可他漆黑眼眸深處,是不易察覺的打量與審視,冷冰冰的,這人參精究竟想做什么
自己明明都那么難過了,還要耐著性子與她說話,真是感人肺腑。
天蘿心里想著,幾步上前,扶住了陸棲之,說道“大師兄你傷那么重,快去屋里躺下有什么事我們進去再說,外面冷”
陸棲之又咳了兩下“咳咳,你南師姐剛剛走得急,好像出了什么事,我有些不放心,想過去看一看。”
天蘿一想,也好,在女主傷心欲絕時正是陸棲之見縫插針安撫博好感之時。
只是
“大師兄你都這樣了,御劍還能行么”天蘿十分擔憂他這會兒不行。
陸棲之微微一笑,說道“師妹不必擔心,師兄行的。”
天蘿也想去看好戲順便添油加醋,加上師父和姬師兄的重要囑托,便殷勤地上前張羅著陸棲之把披著的外袍穿上。
她踮著腳尖,極其一本正經嚴肅地說道“大師兄你放心,你這么好的人,南師姐肯定不會和你退婚的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陸棲之不喜人親近,臉色有一瞬間陰沉了下來,幾次都想甩開這人參精。
但想查清她的目的,便忍著任由她替自己穿好了衣服,還把帶子系錯了兩根。
他無奈地低頭想把錯了的兩根帶子解開,卻發現那是打死了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