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真沒想到宴輕會親自來納吉,他以為他那么怕麻煩的人,不會上心這個,頂多大婚那日,還得她提前提醒他讓他親自來迎娶,他才會來呢。
她懷疑地看了一眼天空,今兒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啊。
她轉頭問琉璃,“他今兒怎么想起來納吉了”
琉璃哪里知道宴小侯爺今兒是怎么回事兒搖頭,“也許小侯爺今兒高興想起來就來了”
凌畫覺得一會兒可以問問宴輕,又轉頭問管家,“說說今兒的事兒。”
管家立即把今兒宴輕進門,什么模樣,那一對對雁如何,都說了什么話,四公子帶著他轉遍了凌府,又拉著他喝酒等等,詳細地說了一遍。
凌畫聽完,也來到了會客廳。
里面依舊很熱鬧,可以聽到凌云揚高聲闊論,宴輕偶爾散漫地應一句,期間穿插著秦桓的勸酒聲,讓二人別喝了。
凌畫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很肯定她四哥喝多了,宴輕似乎也喝了不少,語調懶懶洋洋的,帶著醉意。
凌畫挑開簾子,進了會客廳,珠簾響動,驚動了里面熱鬧喝酒談天的人。
凌云揚看到凌畫,嘿嘿一樂,“呦,七妹,你回來啦”
宴輕慢慢地轉過頭,看到凌畫一身尋常穿戴,戴著斗笠從外面走進來,斗笠前遮著的面紗不是她慣常戴的紫紗,而是白紗,這副打扮,若不是熟悉的人,怕很難會認出她。
他挑了挑眉梢,沒說話。
凌畫對凌云揚瞪了一眼,“四哥,我不在家,你是不是灌我的人酒了”
凌云揚笑罵,“不害臊,什么你的人”
“我的未婚夫,就是我的人。”凌畫說著話,走到宴輕身邊,對他問,“喝了不少”
宴輕“嗯”了一聲,聲音淺淺的。
凌畫伸手拉他起身,“別喝了,跟我走。”
宴輕坐著不動,“跟你去哪里”
“去看你獵的對雁”凌畫聽管家說,小侯爺說要親手將對雁交給她,所以,等到現在。
宴輕點點頭,這才跟著她起身。
二人一起出了會客廳后,凌云揚嘖嘖不已,轉頭勾著秦桓的肩膀說,“義弟,你看他們兩個,是不是相處的很好他們兩個能有今日,多虧了你呢。”
秦桓看到二人這般和氣,總算放心了,一臉輕松地說,“是他們有緣分。”
只要他們倆能夫妻和美一輩子,他愿意每年都給佛祖多燒幾炷香。
凌云揚站起身,“走了,回去睡覺。”
秦桓提醒他,“今兒還有課業”
“你自己寫吧”凌云揚擺手,“別喊我,喊我把你吊起來餓三天。”
秦桓“”
行吧,他喝成這個樣子,今兒只能荒廢了。
凌畫拉著宴輕來到外面,便看到那兩只對雁精神抖擻地被關在籠子里,籠子很大,它們倆可以隨便走動。
凌畫有點兒受寵若驚,對宴輕笑,“你什么時候去獵的對雁”
宴輕歪歪斜斜地站著,“昨兒夜里。”
“你半夜跑出城去”凌畫訝異,倒是不懷疑他的本事,“干嘛那么晚出去是夜里突然想起來了”
“嗯。”
凌畫雖然受寵若驚,但還是說,“其實,不必這么麻煩的,禮部養著雁,可以用做納吉之禮的。”
“你想用禮部的雁”宴輕斜睨她。
凌畫搖頭,“不是想用,是覺得獵雁太麻煩,你又怕麻煩”
宴輕哼了一聲,“不麻煩。”
凌畫轉過身,上前一步,雙手抱住宴輕的胳膊,靠著他的半邊身子,笑看著他,“宴輕,你為什么不怕麻煩了”
宴輕身子一僵,往出撤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