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直接自說自話,把來的目的一通氣說了,“太后命奴婢來瞧瞧您這些日子可還好可有乖可是沒生事兒又命奴婢帶了宮里的點心來給您,有幾樣都是您最愛吃的,還有,太后讓奴婢問問,凌小姐可給您來信了”
不知是凌畫的名字管用,還是這最后一句話起了效用,宴輕睜開了眼睛,看著孫嬤嬤,“姑祖母一把年紀了,怎么這么操心我不都說了操心老的快嗎她那么愛美的人,如今不怕老的快了”
孫嬤嬤笑,“太后娘娘也就擔心小侯爺您一人,老不快的。”
宴輕哼了一聲。
“您回答完奴婢的話,奴婢就不在您跟前礙眼了,立馬走。”孫嬤嬤知道宴輕的性子,撿他愛聽的說。
果然宴輕立即說,“我好的很,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喝再就是玩,能生什么事兒姑祖母多慮了,讓她少操些心。點心手下了,凌畫沒給我來信。”
他說完,擺手,“嬤嬤請吧”
孫嬤嬤得了話,果然二話不說,留下了殿下,告退出了端敬候府。
管家送孫嬤嬤離開,一如既往的賠笑,“咱家小侯爺就是這個性子,以后太后娘娘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必嬤嬤親自來一趟,派個小太監過來問問就是了。”
孫嬤嬤笑著搖頭,“太后娘娘派誰來都不放心,怕小太監見不到小侯爺,也只有我親自來,小侯爺只要在府里,才不躲我。”
管家想想也是,也無奈的笑了,“真是辛苦嬤嬤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只要小侯爺好,太后娘娘便好了,奴婢也就好了。”孫嬤嬤看著管家,壓低聲音,“凌小姐真沒給小侯爺來信嗎都走了十六天了呢。”
管家搖頭,“沒有。大約是江南漕運太遠,信還沒到吧或者是江南漕運的事情太棘手,凌小姐沒抽出空寫信。”
后面這個理由管家覺得站不住腳,再沒空,寫兩句話的空應該也是有的。應該就是路途太遠,信還沒到。
孫嬤嬤也覺得是信在路上,“那我過幾日再來。”
她解釋,“太后擔心凌小姐耽誤了與小侯爺的大婚,一直惦記著凌小姐在江南漕運的進展,這還有二十日就中秋節了,一個月就大婚了,太后著急。你知道,太后每日都盼著凌小姐與小侯爺大婚,偏偏今年是多事之秋,江南漕運這個檔口又出了事兒。”
“可不是。”管家也著急,“希望凌小姐快些解決江南漕運的亂子,早些回來。”
否則,宮里的太后急,端敬候府急,凌家的三公子大約也急。
送走了孫嬤嬤,管家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琢磨著,小侯爺從程公子的莊子上住了幾日回來,就不愛出府喝酒了,這些日子是真的乖乖待在府里的。每日逗逗鳳頭鸚鵡,遛遛汗血寶馬,在葡萄架下納涼,一晃就過了十多日了。
這日子過的可真快。
宴輕問云落,“她走了多久了”
云落與太后一樣記得清楚,“主子走了十六天了。”
宴輕難得關心起江南漕運的事兒來,“江南漕運的亂子很棘手嗎”
云落想哪里是江南漕運的亂子棘手不棘手的事兒,而是二殿下失蹤了的事兒,這對主子來說,可是大事兒。
那日主子離開后,他奉小侯爺之命回了凌家去見三公子,三公子自然與他說了實情,但是再三囑咐,不得告訴小侯爺,所以,他也只能說是江南漕運除了亂子,有點棘手,只能主子親自去。
所以,如今云落點頭,“是很棘手。”
宴輕盯著云落,“她掌管江南漕運三年,已經將江南漕運打造的固若金湯,是什么樣的亂子,使得她急匆匆去了江南漕運”
“是東宮太子早找的麻煩。”云落道。
反正,東宮太子的確趁機找了些麻煩,雖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兒,但也有人在擺平那些麻煩,只不過如今在江南漕運的人不是主子本人罷了,是一早就安排的替身。
這件事兒往太子身上推沒毛病。
宴輕嘲笑,“蕭澤那個頭腦不清的,早晚把儲君的位子作沒了。至少你家主子干的是利國利民的事兒,而蕭澤在干什么與你家主子作對,就是在拖朝廷的后腿。陛下如今還將他關在府中閉門思過,真是該一直關著他。”
云落點頭,“小侯爺說的對。”
“她多忙的情況下,連一封奏折都沒空送回京”宴輕不想承認他是在等她的信。
云落看了宴輕一眼,意會地說,“主子忙的吃不上飯,睡不上覺的情況下。”
宴輕嘖嘖了一聲,“這破苦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