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都聽誰說的”宴輕揚眉。
那人緊張地說,“我爹說的。”
宴輕上上下下看了這紈绔一眼,無聲輕曬,“謝御史自詡清廉公正,大公無私,怎么當年沒拿這個為由,彈劾太子”
這人小聲說,“我爹才不是真清廉公正,他看人下菜碟。當年的案子太大,牽扯的已太多,陛下明顯保太子,只辦了太子太傅,我爹就算知道這些,也不敢彈劾唄。”
宴輕“”
若是謝御史知道自己兒子背后這么給自己捅刀子,估計得氣死。
宴輕被逗樂了,拍拍他肩膀,“行啊兄弟,你也是個人才,跟程兄有的一拼。”
同樣賣老子不遺余力。
眾紈绔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一樁內情,紛紛聽了個嚴實,頓時一個個瞠目結舌。
誰也沒想到,太子如今恨不得殺了凌畫,當初還有那個求娶的心思或者換句話說,可謂是費盡心機,倒頭來,不止沒娶了心上人,還得罪透了心上人,成了他最大的仇家。
有膽大的感慨,“秦桓那家伙,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當初凌家父母對他可真是好啊,我若是有這樣的岳父母,得供起來,他怎么就想不開,不想娶,要死要活,還要宴兄救呢。”
這話已說了多遍,被身邊人感慨了多遍,都不新鮮了,但每一回說起,都納悶,秦桓咋就想不開了大概他的腦回路與別人不一樣就不喜歡人家對他好
提起秦桓,程初看向宴輕,“宴兄,我可聽說了,當日你去凌家納征,秦桓還與凌云深凌云揚一起站在門口迎著你來呢。他如今也成了你舅兄了,據說還挺樂呵在凌家過的很好”
宴輕想起秦桓就糟心,“嗯,他好得很。”
那個糟心玩意兒,口口聲聲說盼著他與凌畫恩恩愛愛百年好合。
不過想起秦桓,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杏花村,改日得去杏花村會會杏花村的掌柜的,他總覺得,當日不太對勁,他是酒量差成那樣的人嗎給他灌十壇,他也對螞蟻生不出多少憐憫的心腸吧
于是,當日,游湖后,宴輕沒回府,直接自己去了杏花村。
杏花村的掌柜的一看宴輕又來了,這一回來的是他自己,他剛想沖上前去招呼,忽然想起,不,他不能。
這杏花村是主子的暗產,連宴小侯爺也不能知道的暗產,當初在杏花村內,他與琉璃一起做的手腳,往酒壇子里放了那株憫心草的事兒,就是死后帶進棺材里,也不能說出一字半字。
于是,掌柜的躲去了后廚。
宴輕進來后,沒掃見掌柜的人影,便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好巧不巧,正是凌畫當初坐的位置,很是安靜,又有遮擋。
小伙計過來點菜,宴輕隨便點了幾個菜,點了一壺酒,然后對小伙計說,“把你們掌柜的叫來。”
小伙計應是,連忙去了。
掌柜的一聽宴輕喊他,他就心里發虛,他給自己做了好半天的心里功課,才覺得差不多了,笑呵呵地走了出去,來到宴輕面前,給他見禮,“小侯爺,您喊小人”
宴輕指指面前的椅子,“坐。”
掌柜的笑著搖頭,“小侯爺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說就是。”
他可不想坐在這里陪著宴輕喝酒談天,萬一一不小心說漏點兒什么,他這條命就嗚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