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也想到了,回頭看著凌畫,“小姐,咱們不能進去吧”
應該回家待嫁,這半夜三更上門,還弄的跟女鬼一樣,像什么話。
凌畫自然懂得這個道理,她連下馬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地對門童說,“勞煩去通報一聲,就說我要見小侯爺一面,請他移步出來吧”
她不能進去是一回事兒,走不動路更是一回事兒,只能把宴輕請出來了。
門童應是,撒丫子向里面跑去。
宴輕每日都睡的晚,但也不會太晚,不喝酒時,子時一過,他基本就會睡下了,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兒,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干干地躺著,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總是入不了睡。
門童蹬蹬蹬跑進紫園,來到門口,對里面急聲喊,“小侯爺,凌小姐來了。”
這一聲喊后,紫園院子內悄悄干活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驚訝地看向門童。
宴輕在屋里聽的清楚,也愣了一下。
管家連忙走過來,問門童,“怎么回事兒你說誰來了”
凌小姐他沒聽錯吧
門童喘了口氣,立即說,“是凌小姐和琉璃姑娘來了,如今就在門口,說想見小侯爺一面,請小侯爺出去一見。”
管家轉頭看向屋門口,有些猶豫,“這”
半夜三更的,明兒就大婚了,凌小姐突然請小侯爺出去見面,婚事兒不會發生什么變數吧
宴輕下了床,打開房門,問門童,“她怎么來了”
門童回答,“騎馬。”
宴輕若有所思。
云落這時走過來,驚喜地說,“小侯爺,主子一定是剛剛從外面趕回京城,怕是連家都沒回,先來見您了。”
宴輕瞥了云落一眼,“你高興什么”
云落“”
宴輕語氣硬邦邦的,“她想見我,我就一定要見她嗎”
云落“”
他臉上的笑漸漸地消失了,心里直嘆氣,心想著主子以前的功夫全白費了。如今人雖然回來了,但若是想再把人哄住,怕是就難了。
宴輕轉身又回了房,“不見。”
云落沒法子,只能看向管家。
管家暗想這不妙啊,試探地開口,“小侯爺,凌小姐來找您,必有要事兒,要不見一下”
宴輕已進了里屋,聲都沒回。
管家無奈,也看向云落。
云落只能作罷,對門童說,“我跟你去見。”
門童一臉懵地點點頭。
二人走到門口,宴輕忽然又從里屋出來了,對云落不滿地說,“云落,你回來。”
云落腳步猛地頓住。
宴輕沒好氣,“她要見我,你去做什么”
云落“”
是,主子要見您,可是您不見啊我就去說句話。
宴輕已穿戴整齊,下了臺階,“你留下,我去見她。”
云落心里大喜,面上再也不敢表現出來了,平靜地點點頭,假裝沒看到宴輕早先衣衫不整,如今已穿的整整齊齊,心想著,原來小侯爺也很口是心非,說了不見,卻回屋去整理衣裳,又出去見了。
宴輕慢悠悠地一路來到大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馬背上臉色蒼白渾身臟兮兮一身塵土,連衣服都不看出本來顏色,看起來像鬼一樣的凌畫。
他皺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琉璃沒忍住,替凌畫抱了一句委屈,“收到云落的飛鷹傳書的信時,小姐正在幾千里外,五日五夜不眠不休趕回來的。”
就是怕您真說的出做得到毀了這一樁婚事兒。
宴輕看了琉璃一眼,挑眉,“幾千里地外”
琉璃啞口,心想壞了,衡川郡距離京城不過一千多里,而嶺山距離京城五千里,她一時心急口快,又給小姐惹麻煩了。
哪怕小侯爺從三公子嘴里知道了衡川郡和二殿下的事兒,但估計也不知道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