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說,“主子說能爬起來,一定會爬起來的。”
這些年,他們這些圍繞在凌畫身邊的人,都對她的性情十分了解的,她若是想做一件事兒,天打五雷,都是攔不住的。
宴輕哼了一聲,“你對她倒是相信的很。”
云落閉了嘴。
宴輕進了里屋,解了外衣,重新躺回床上,沒多久,睡了過去。
端陽從犄角格拉走出來,對云落小聲說,“小侯爺就是口是心非,早先在屋子里躺了多久了都沒睡著,聽著他總是翻身,如今凌小姐來了,他見過了凌小姐,立馬就安靜的睡了。”
云落挑了挑眉,訝異端陽難得還有這么聰明的時候,難道真是看兵書讀兵法管用了
端陽又悄悄說,“你說,他是不是怕凌小姐趕不回來啊”
云落哪里知道他跟在小侯爺身邊的日子還短。
端陽高興地說,“我覺得是,不過這話肯定不能讓小侯爺聽到,否則他又要將我趕出府去了。”
他話音剛落,屋里傳出宴輕的聲音,“端陽,你想死嗎”
端陽一嚇,震驚地轉回頭看著屋門口,“小、小侯爺,您不是睡下了嗎”
難道一直沒睡
宴輕聲音不耐煩,“滾去讀兵書,我看你還是太閑了,爺什么時候口是心非了”
端陽不敢再吭聲,立即滾出了宴輕的院子,當然,他也沒有去看兵書,因為,明兒要攢足精神喝小侯爺的喜酒,端敬候府有多少年沒有喜事兒了,他連夜看什么兵書
云落也嚇了一跳,他覺得端陽的聲音壓的夠低了,沒想到小侯爺在屋子里還能聽到,他恍然想起,宴輕是從小習武的,耳聰目明。
他也悄悄退了下去。
宴輕本來睡著了,聲音自動入耳,被端陽的話給氣醒了,趕走了端陽后,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凌畫與琉璃一路往凌家走。
琉璃愧疚地說,“小姐,都是我口快,忘了小侯爺不似秦三公子似的好糊弄了。”
她說個幾千里,宴輕就立馬知道不是在衡川郡了。
凌畫搖頭,“他連我算計他的事兒和扶持蕭枕的事兒都知道了,嶺山更沒什么大不了的了,瞞不瞞沒什么打緊。”
她說完,一下子笑了,“他知道了也好,省得我這般沒良心的人,也有些擔心他被我算計什么也不知道跟我大婚后,再知道這件事兒,會恨不得拿刀殺了我。”
如今她趕回來,宴輕說話算話依舊娶她,她也不會承受巨大的心里壓力瞞著他了。
在黑夜里走多了夜路,忽然遇到這么一個人,她只想著緊緊地抓住,哪怕卑鄙無恥,不是人的算計,只要抓到手,她都會去做。但即便做到了,心里還是有那么一小塊地方,是受到良心這種東西的譴責的。
哪怕,她已經沒什么良善良心這種東西,但譴責感也存在。
琉璃小聲說,“看小侯爺的樣子,就算娶您進門,以后您若是想再哄住他,怕是難如登天了。”
凌畫死豬不怕開水燙,“只要他娶我進門就好。”
只要他娶她進門,她有一輩子的時間。
望書帶著人回到凌家,一下子驚動了凌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就連凌畫那兩個小侄子,都鬧著不睡覺,等著凌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