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沐浴梳洗換了大婚的吉服出來,看到滿院桌子椅子上扔的催妝詩,他走過來挨個掃了一眼,滿眼滿臉的嫌棄,對眾人說,“這些你們誰作的,誰留著自己用,爺不用。”
程初“啊”了一聲。
眾紈绔也齊齊“啊”了一聲,宴兄不用,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宴輕嫌棄的要死,“催妝詩不是應該我作嗎”
“是啊,可是你不能作詩啊。”程初很有理由。
“那就不作,反正不用你們的,你們留著自己娶媳婦兒時用吧”宴輕擺手,“誰作的,誰揣走。”
程初等人面面相覷。
宴輕看著眾人,“爺娶媳婦兒,你們給作催妝詩,像什么話要不你們幫我娶”
瞧瞧這一首首的艷詩,能看嗎他都沒眼看,凌畫若是聽了,怕更是嫌棄死了。
“可是催妝詩都這樣啊”程初覺得費了半天辛苦,怎么也不能受累不討好,他給宴輕解釋,“催妝催妝,顧名思義,就是催著新娘子趕緊梳妝上花轎,這當然要艷一些,難道還做些酸腐的斯文詩詞不成”
宴輕嫌棄,“留著你們自己用吧”
反正他不用。
宴輕說不用就不用,程初也沒辦法,他看著宴輕,“要不,宴兄,你自己試著自己作你剛剛都看過了,也沒頭疼是不是”
“我頭疼。”宴輕轉身向外走去。
程初心想,沒看出你像是頭疼的樣子,以前你頭疼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那疼的臉白喳喳的,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往下掉,如今難道是大喜的日子,整個人神清氣爽,連頭疼的毛病都好了
反正,他剛剛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個頭疼的。
他看著宴輕的背影,后知后覺地叫了一聲,“啊,宴兄,你這身大紅的吉服也太好看了吧”
御衣局的繡娘,是怎么將這圖案繡的如此艷麗華彩的
宴輕腳步頓了一下,轉回頭看著程初,“你說好看”
“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啊。”程初就差原地蹦起來了,“這身吉服,配你的臉,才不辱沒你的盛世美顏。”
宴輕“”
眾紈绔“”
雖然他們也覺得宴兄今日好看,但程兄這也太會當面夸人了吧他們若是有這個技能,估計也能成為宴兄身邊的第一兄弟。
宴輕低頭看看自己的大紅吉服,說實話,他也十分滿意的,他彎了一下嘴角,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程初揉揉臉,“哎,宴兄這副模樣,今兒走出去,京城不知道又會有多少閨閣小姐為他傾慕,可惜,傾慕也沒用,一個個的還不得哭暈過去”
眾紈绔齊齊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
有人問,“宴兄說不用我們做的催妝詩,那這些詩怎么辦啊”
程初擺手,無奈地說,“當然是誰作的誰收起來啊,留著自己將來娶媳婦兒用吧宴兄都有媳婦兒了,大家伙也都抓緊吧”
幾人齊齊搖頭。
有人說,“據說嫂子早就說了,不會管宴兄,宴兄依舊可以做游手好閑吃喝玩樂的紈绔,咱們可就不行了吧”
“怎么就不行沒準我們也能找一個”一紈绔接了一半話,接不下去了,想著他們上哪里再找一個凌畫啊就算有,凌畫那么厲害,也不敢找啊,他們都沒有宴兄這個膽。
“瞧瞧你們一個個出息的。”程初招呼眾人,“走了走了,宴兄都走遠了,都把詩收起來,咱們跟著去迎親。”
眾紈绔紛紛挑出自己作的催妝詩,都揣進了懷里,收了起來,唯獨沈平安,默默地紅著臉將催妝詩悄悄給撕了,扔進了廢紙筒里。他還小呢,才不要等著娶媳婦兒時用。
宴輕來到報堂廳,禮部的人已吃飽喝足,十分有精神,見他來了,紛紛對他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