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拿過一面大扇子,擋住了凌畫的臉,同時問人,“拿扇子遮上做什么”
“讓新郎官做催妝詩啊。”有夫人笑著說。
琉璃拿開扇子,“那就不用了,小侯爺作詩頭疼,做不了詩詞的。”
眾人險些將這個忘了,有人問,“那、就這樣讓新郎官將人接走嗎”
“接走唄。”
琉璃想著小姐跑了五天五夜趕回來成親的呢,不就是為了讓小侯爺娶的嗎什么攔門禮啊,催妝詩啊,亂七八糟的,都可以不要。就算小侯爺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說一句走吧,小姐也會自己立馬站起來,跟著他走的。
眾人面面相覷,想著宴小侯爺迎親,也太容易了吧不過一想到宴輕一直以來見了女子繞道走曾經揚言一輩子也不娶妻的風評,都默默地閉了嘴。
如今能讓他來親自迎親,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是不該覺得太輕易。
眾人安靜下來后,凌畫卻開口了,對琉璃說,“拿扇子擋上。”
“啊”琉璃不解。
凌畫笑,“我問他幾個問題。”
琉璃將扇子又拿了回來,擋在了凌畫的面前,這一面扇子大,足足將凌畫的頭臉和大半個身子都遮住了。
她剛遮好,凌云揚、凌云深陪著宴輕從外面走了進來。
屋內屋外的人瞬間讓開了門口,一連聲的吉祥話砸給宴輕,宴輕邁進門口時,腳步頓了那么一下,才緩緩走進了屋。
入目處,凌畫坐在床上,琉璃站在她身邊,手里拿著一把大扇子,將凌畫的人遮了大半,沒遮住的地方,他只能看到她火紅的嫁衣如被天邊的云霞織染一般,嫁衣上的蹙金繡云絢麗奪目,她親手繡的繡工,他已經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宴輕神色頓了頓,腳步停在了凌畫三步開外。
琉璃瞧著宴輕,她一直陪著小姐沒出去看,果然宴小侯爺如眾人言語夸贊的一般好看,或者說,已經不能夠用好看來形容,而是好看到家了,舉世無雙,玉顏獨絕。
哪怕她以前一直口口聲聲勸凌畫,天下不止宴小侯爺長的好看,還有好看的人,比如誰誰誰,但如今看宴輕,她承認了,怕是這世間,換另一個長的好看的人,站在宴小侯爺面前,也沒有他更好看,也許依舊會比他黯然失色。
凌畫靜靜地坐著,隔著扇子不露面,也沒出聲說話。
宴輕從進了屋后,也一直沒說話,站在當地,有點兒安靜。
凌云揚隨后走進來,“咦”了一聲,“怎么這么安靜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宴輕這才開口,“走吧”
聲音聽起來,是很尋常平靜的。
琉璃心想,她沒猜錯,以宴小侯爺的性子,果然是這一句走吧她看向凌畫。
凌畫溫柔出聲,“等等。”
宴輕瞧著她,隔著扇子,看不到他的臉,但這含著笑意的一聲等等,讓他忽然有了那么一點兒形容不出來的不知是什么的感覺,十分的玄妙又飄忽。
凌畫溫柔說,“我得問你幾個問題。”
宴輕挑眉看著她,“你還有問題”
言外之意,你還敢有問題為難我
凌畫笑,語氣溫柔,“宴輕,我問你,你站在這里,是心甘情愿娶我的嗎”
宴輕扭開臉,“你自己說呢”
凌畫心想,她知道了,不是心甘情愿的,但就算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她還是要嫁的,就是問問罷了,她笑著說,“那你娶了我,會對我好嗎”
宴輕反問,“怎么才算對你好”
天天讓你哄著我騙著我玩我自己假裝不知道陪著你演戲嗎
凌畫不答,笑著問第三個問題,也是她今兒沒走出門前問他問題的最主要目的,“大婚后,你是會跟我過一輩子的吧不會今兒大婚,明兒就跟我和離吧”
宴輕轉回臉,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還沒嫁,就想著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