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說,“在下這就讓人開窗散味,小侯爺若是嫌棄脂粉味,有一處頂樓天臺,今日雖然有雨,但也不冷,讓十三娘去頂樓給小侯爺彈奏就是。”
“不必了。”宴輕擺手,帶著幾分嫌棄,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興趣了,轉身就走。
管家追了幾步,見宴輕不回頭,只能作罷。
云落跟著宴輕走出胭脂巷,云落壓低聲音問,“小侯爺,是因為脂粉味太濃了嗎”
宴輕斜看了他一眼,“自然,否則還能是什么”
云落一時無言。
從他跟隨小侯爺這么久,好像還真沒進過什么有脂粉味的地方,小侯爺不止嫌棄女人,還嫌棄脂粉味,幸好主子平常不怎么用,就算用,也都是那種特制的很清淡的脂粉,只有在京城參加宮宴盛裝時,才會多用些,但也沒被小侯爺遇到過。
云落問,“那、小侯爺,咱們現在去哪里去清音寺嗎”
宴輕搖頭,似乎哪里都失了興趣,“回府睡覺。”
云落“”
行吧您說回府就回府。
凌畫傍晚時回到總督府,進府門后,對管家問,“小侯爺回來了嗎”
管家連忙說,“小侯爺在您走后出去了一趟,巳時就回來了,后來再沒出府,午飯也是在府里吃的。”
凌畫訝異,“他去了哪里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
管家搖頭。
細雨下了一日,到了傍晚時,下的大了些,絲絲涼意入骨,真有江南冬天的那種濕冷之意。
凌畫進了后院,來到門口,琉璃早已醒來,見她回來,從里面匆匆迎了出來,“小姐,今天還順利吧”
凌畫點頭,“還算順利。”
琉璃幫凌畫解了披風,給她倒了一盞熱茶,不等凌畫問,便壓低聲音說,“小侯爺今天去了胭脂巷,也進了胭脂樓,但沒見到十三娘,剛踏進門口,嫌棄人家屋子里的脂粉味,便出來了。”
凌畫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早回來了,“那他怎么沒去別處玩”
“大約是昨天沒睡好”琉璃猜測,“據說從回來后,就進屋子里睡了,晌午被云落喊醒吃了一頓飯,飯后又回屋子里繼續睡了,睡了差不多一天,現在還沒醒呢。”
琉璃對東間屋努努嘴,“還睡著呢。”
凌畫看看時間,若是這樣說,宴輕今天真是夠能睡的,大約還真是昨夜是真的沒睡好,可能是她拉響鈴給他吵醒了的緣故,她捧著熱茶喝了一盞,肚子里暖和了幾分,“我去沐浴,稍后讓云落喊醒他,該吃晚飯了。”
琉璃點頭,吩咐人抬水進隔壁凈房。
凌畫放下茶盞,找出干凈的衣裳,去了凈房。
她沐浴后,祛除了在外面忙了一日的一身寒氣,回到畫堂時,宴輕已被云落喊醒了,坐在桌子前,跟一只富貴貓一樣,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凌畫雖然一身疲憊,但瞧見宴輕,便心情好,似乎也沒那么累了,笑著說,“哥哥睡飽了嗎”
宴輕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廚房送來晚飯,兩個人拿起筷子安靜地吃著,因為太安靜了,凌畫抬眼看宴輕一眼,忽然想起,他今兒早上在林飛遠面前給他剝雞蛋,如今沒有外人在了,他卻自顧吃了。
她不禁地分析了一下宴輕今早欺負人的過程,不由猜想他今早欺負林飛遠時,給她剝雞蛋時,腦中在想什么。
是刻意的不待見林飛遠,還是畫本子里寫的,打擊情敵,讓情敵知難而退。
她覺得宴輕對她,不是有情人,所以,應該也不會存在打擊情敵這個心思,大約是單純地看林飛遠不順眼。畢竟,前日林飛遠找去了西河碼頭,是沖著找茬打架去的,雖然沒打起來,但是不妨礙與宴輕結下梁子,彼此看不順眼,而宴輕,又是個不肯吃虧的人。
宴輕忽然說,“今日走在街上,碰到了一個女人。”
“嗯”凌畫打住思緒,看著宴輕。
宴輕道,“江都尉府的小姐,攔住我問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否娶妻”
凌畫“”
江都尉府只有一個小姐,就是江云色,她記得,性子有些驕縱,長得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