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遠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宴輕,琢磨半晌,才繼續說,“除了那張臉,他當然也有優點,但是吧”
他又頓了一會兒,很是一言難盡,“我心夠黑吧我手段夠狠吧死在我手里的人夠多吧這么多年,誰敢得罪我,無論是明的,還是暗的,我能擰掉他脖子,讓人死無全尸,是吧但是吧,他欺負人不露痕跡,喝頓酒,吃個飯,勾著你的肩膀哥倆好,笑呵呵的便將你一腳踩死了。”
崔言書“”
他好奇了,“你能不能具體說說”
林飛遠也不嫌丟人,他是真有話憋了兩天了,孫明喻與崔言書不同,孫明喻就不是個適合讓他倒話簍子的人,就算知道了,也就聽聽而已,不會跟他一起背地里罵宴輕,但崔言書不同,表里不一,他就是有這個自信。
于是,他將宴輕如何欺負他的事兒,極盡詳細地復述給了崔言書。
崔言書聽完“”
林飛遠看著他,“你看看,是吧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崔言書沉默半晌,然后偏頭打量他,發出靈魂的懷疑和質問,“你這么好欺負的嗎”
林飛遠一肚子河豚氣在倒豆子般說完后已散的差不多了,無可奈何地說,“不好欺負又能把他怎樣他一沒打我,二沒罵我,背后也沒搞手段,就當面不聲不響的,我能怎么辦”
崔言書笑,“倒也是。”
他就說嘛,單單一張臉,掌舵使怎么這么快就嫁了。果然從掌事兒的嘴里,聽不到最有用的,沒法真正的了解這位宴小侯爺。
“不止我,今兒你沒回來之前,明喻也讓他給欺負了。”林飛遠轉頭瞅了孫明喻一眼,問崔言書,“用不用我也跟你說說跟你給掌舵使的雨過天晴有關。”
“哦”崔言書瞅向孫明喻,“那我倒也要聽聽了。”
孫明喻無奈地搖搖頭,沒打算開口摻入二人的話題,對二人問,“已經晌午了,是讓人將飯菜送來書房還是各自回去吃”
“送來書房吧邊吃邊說。”崔言書并不覺得累,打算多聽聽宴輕的事兒,好好地了解了解掌舵使嫁的這位夫君。
他年少時,與所有人一樣,都聽過他的名號,但又與所有人都不同,因為他爹時常對他嘆息著說,“可惜你托生成了我兒子,清河崔氏的旁支雖然在外人看來,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只有咱們自己知道,比起嫡支來并不尊貴,比起京城皇子王孫來,更是沒法比,哪怕你再聰明絕頂,有這個身份也是誤了你,就拿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爺來說,年少便如此驚才艷艷天下知,待他成年,那還了得”
他不太服氣,也許因為他的身份,世人夸大了呢,他不是清河崔氏的嫡支又如何他也能把清河崔氏攥在手里,讓旁支將來成為支撐清河崔氏門楣的那一支,他有這個成算,京城那些王孫勛貴府邸高貴又如何,清河崔氏是世家底蘊,并不比他們差多少。
只是,清河崔氏旁支,不止他一人年少聰慧,還有一個崔言藝,因為他們倆,徹底瓜分了清河崔氏,嫡系一支子孫無大才沒出息無建樹,也只能在他們的手腕下勉強靠著身份過活。
四年前,聽聞端敬候府的天之驕子棄學業跑去做了紈绔時,世人都大呼可惜,大感意外,他也不過是覺得看來他爹說的不對,天之驕子又如何,沒待長成,不也廢了
三年前,他來到漕運,自然不單單是為了表妹,不過遇到凌畫,被她軟硬兼施恩威并重收買,還是在他的計劃之外,也是在他的人生規劃之外。
他覺得,換一條路跟著她走,似乎也不是不行。
于是,黑瞎子摸路,一走三年,硬是創出了一片天地。他以為她那樣的人,將來要嫁的人,定然是二殿下蕭枕,入主東宮,但沒想到,她出乎意料,回京的短短時間,就給自己換了個未婚夫,擇了個夫君,竟然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爺,四年前墮落的天之驕子。
傳回的消息說是因為一張舉世無雙的臉,他都無奈了,知道她有看人先看臉的毛病,但不知道這個毛病竟然這樣大,把一生都賠進去。
不過如今,他卻不這樣想了。
林飛遠見孫明喻不開口,便自說自的,將不久前凌畫和宴輕三更前后腳來到書房,因為一盞茶,與孫明喻打了一番機封的話,說給了崔言書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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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虐,不喜歡的避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