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問,“她怎么就不心疼一下自己”
忙了一上午了,她不累的嗎他也許待在廚房里能幫她拎勺呢。
云落笑,“有您心疼不就夠了嗎”
若不是心疼了,怎么跑去了水榭的涼亭里扔了小半個時辰的小石子,才讓自己心情好了那么一點兒。
宴輕嗤了一聲,“我才不是心疼。”
至于他是因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想待在廚房里看她給他做飯可惜她這回不依著他了,不給他這個機會。
宴輕有點兒小郁悶,“她到底還將不將我看在眼里”
是不是忘了他脾氣不好了幾日沒跟她發脾氣,她膽子又開始大了竟然將他毫不客氣地趕出廚房。
豈有此理
云落咳嗽又咳嗽,“自然是將您看在眼里的,就是心疼您吃油煙味。”
他這時嘴甜起來,以前他沒有這項嘴甜的技能,跟宴輕久了,不知不覺地也被小侯爺給培養出了這項順著他說好話的吃了蜂蜜的技能,“您沒瞧見嗎剛剛您乍一踏進廚房,主子看著您的眼神都直了。您穿著主子親手做的衣裳,又是這么華貴的料子,穿在您身上,您不覺得與廚房里的煙火氣油煙味格格不入嗎主子覺得您這般尊貴,清風明月一般,就不該踏入廚房,古語有云,君子遠庖廚,不是沒有道里的,君子就不適合廚房之地。”
宴輕嘖了一聲,上下打量云落,“你可以啊。”
云落撓撓頭,“所以,小侯爺,咱們還是回去跟三位公子聊天吧”
宴輕點頭,勉勉強強同意,“行吧”
于是,在云落的三寸不爛之舌甜言蜜語下,宴輕終于被請離了廚房院外,又回去找崔言書、孫明喻、林飛遠三人了。
琉璃探頭瞅了一眼,“小姐,小侯爺走了。”
她將小侯爺推出去,是真心疼小侯爺身上穿的那身衣裳,畢竟是小姐一針一線親手縫制的,又是沉香緞的料子,多難得啊,被他穿來廚房,若是待上一會兒,便會沾染滿身的味兒,雖然不見得蹭上油污,但沾了味道也就等于廢了一半,上好的料子畢竟總不能過水去洗的,洗幾次,就完蛋了報廢了,所以,最好還是讓他干干凈凈好好地穿在身上最好,能延長衣裳的壽命。、
當時她只想著小姐的命令和衣裳了,倒忘了她面對的人是誰,直到將宴輕連推帶請地弄出去,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干了一件大事兒,竟然將小侯爺趕出去了。
她膽子也是太肥了
“真走了嗎”凌畫也覺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兒,她真的覺得宴輕今日不適合待在廚房,總不能讓壽星穿了那么好看的衣裳進來,然后不大一會兒就弄的灰頭土臉一身油煙味的出去吧而且若是折騰的出去沐浴梳洗,不止麻煩還費時間,她辛苦做的這一席面的好飯菜,到時候也該冷了不好吃了。
所以,她倒不是太后悔。
“真走了。”琉璃點頭。
“沒生氣吧”
“應該沒有吧”
有廚娘都傻眼了,從沒見小侯爺這么接地氣地來廚房轉悠,如今人走了,也都回過神來,有人開口,“小侯爺長的可真俊吶。”,有人應和,“是啊,就沒見過有誰比小侯爺更俊俏的。”,“掌舵使真是好福氣,嫁了個這么好看的夫君。”,一時間眾人都從夸凌畫的手藝上轉到了夸宴輕的品貌上,將之夸的天上少有地上無的。
凌畫心情很好,雖然不是很想讓宴輕看到她在廚房忙活的灰頭土臉的樣子,但還是很高興他能找來廚房,證明他心里對她做這件事兒是入了心在意了的。
誰也不想自己忙活了一上午,自己的夫君不領情不是嗎
宴輕能找來,還想跟著她待在廚房,證明他心里是很領情的。
這一刻,凌畫倒是真心的感謝起她娘來,她娘真是英明偉大又睿智,想要夫妻感情好,就是得付出點兒,無論是誰先付出,都得付出,天下就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兒,只有付出了,才有回報。
她等著宴輕回報她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