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蘭呵呵一笑,“程叔,你說這話也太自大了吧是什么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咱們綠林勢大就不怕朝廷了你們是不知道掌舵使手里有陛下給的兵符,能調動兵馬一夕之間鏟平綠林。若是你們知道,就不會說如此天真的話了。”
她看著程有才,“你以為掌舵使不敢嗎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有皇命,有兵符能調兵,也有勢力,有人手,她需要怕什么但我們綠林呢你們不覺得我們綠林這些年安逸太久,夜郎自大嗎若是掌舵使往前踏上一腳,你們以為綠林還是江湖中的老大哥嗎后面她不踩死,多著是門派會一窩蜂地跑出來分一杯羹,綠林這些年橫著走,又不是沒得罪人,相反,就拿你程家來說,可得罪了不少人,比我們朱家得罪的人多的多了。”
程有才噎住,一時間還真沒法反駁這話。
趙智開口說,“姑娘說的雖然有理,但是掌舵使的天敵是東宮,掌舵使若是跟咱們綠林對上,那么東宮就會趁機要她好看,東宮一直在找機會,掌舵使不會動我們綠林兩敗俱傷,以至于讓東宮獲得漁人之利吧”
“趙大哥說的這個確實有道理,但這一回關于綠林的事兒,可不是掌舵使和綠林,掌舵使代表的是陛下。東宮敢趁機破壞嗎他就算敢破壞,就不怕陛下收拾東宮”朱蘭反問。
趙智頓時也沒話了。
朱蘭擺手,“你們剛剛可問了掌舵使怎么說”
朱廣搖頭,“掌舵使沒見我們。”
朱蘭心想沒見你們就對了,掌舵使的身份,怎么會見你們,她又問,“那誰見的你們怎么說的”
朱廣將崔言書的話重復了一遍。
朱蘭懂了,對三人擺手,“你們回去吧見我沒用,你們回去問問崔公子三人,掌舵使是怎么交代的,拿什么來換我,或者說,拿什么讓綠林買掌舵使揭過此事不著綠林的麻煩。”
朱廣問,“那姑娘您呢”
“掌舵使不發話,我走不了。”朱蘭看著三人,“你們三人來了,若是能平安走出這總督府,我都覺得掌舵使大度了。你們去問問她要什么,然后再說吧”
朱廣三人對看一眼,想著只能如此了。
于是,三人又回了前廳。
崔言書、林飛遠、孫明喻三人一邊閑聊一邊在等著他們,看樣子似乎猜出他們三人在朱蘭那里呆不久,壓根就沒挪動地方。
見三人回來,崔言書笑問,“三人見到朱姑娘了吧是否如在下所說,好得很”
朱廣三人點頭,的確是好的很,氣色上就能看出來,騙不了人。若不是他們三人自小看著朱蘭長大,差點兒以為她被換了個人,住在總督府,竟然住的一點兒沒憔悴,也是心很大了。
朱廣試探地問,“敢問崔公子,掌舵使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們姑娘”
崔言書溫和一笑,很痛快地說,“很簡單。如數歸還綠林扣押的三十只運糧船,由綠林的人親自護送到清河崔氏,代替漕運給清河崔氏賠禮道歉,然后再補償漕運因為此事上下勞力奔波的損失費,兩百萬兩銀子就行了。”
朱廣睜大了眼睛。
程有才和趙智也覺得這太能開口了。
三人幾乎同時說,“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兩百萬兩銀子,掌舵使是不是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綠林兩年的創收,也就是這個數而已,因為綠林要養活的人多,雖然黑市賺錢,但是需要打點的地方也多,吃飯的嘴多,開銷多,一年到頭,認真算純利的話,也就一百萬兩銀子,凌畫一下子就要了綠林兩年的創收,若是精確點,興許一年到頭也沒有一百萬兩,也就七八十萬兩,是綠林兩年半的創收。
崔言書溫和一笑,“綠林扣押漕運三十只船只之前,就該想到,有朝一日要破財消災。沒有這么點兒遠見和前瞻性,還怎么號令江湖”
他慢慢又補充,“我們掌舵使這回是帶著陛下的圣旨兵符來的漕郡,綠林可要想好了,是要綠林被兵馬踏平,還是交點兒損失費消災。在下覺得,這不該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