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枕挑眉,語氣忽然帶了情緒,“她對宴輕可真好。”
冷月沒法接這話。
蕭枕抖了抖手里的傘,將傘上的雪抖落,發出簇簇的聲音,他低聲說,“我倒不是眼饞她的好東西,這么多年,她什么好東西沒給過我只要我需要的,只要她有的,都會送到二皇子府。可是”
蕭枕閉了閉眼,“她怎么就不喜歡我呢。”
冷月嘆了口氣,低聲說,“二殿下慎言,快到長寧宮了,仔細隔墻有耳。”
蕭枕抿唇,在原地站了片刻,抬步向前走去,幾步路的距離,便進了長寧宮。
孫嬤嬤從殿內迎了出來,對蕭枕樂呵呵地說,“這么大的雪,二殿下怎么還過來了”
蕭枕平靜地說,“前日答應皇祖母陪他來用午膳。”
孫嬤嬤笑,“前日沒下雪,誰知道今天這么大的雪,今年的雪可真是大,隔三差五就來一場,這么大的雪,二殿下派人來知會一聲不來就是了,太后娘娘也不會怪罪您的。”
蕭枕語氣如常,“答應的事情總要做到。”
孫嬤嬤道,“您穿這么單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太后娘娘見了您一準該心疼了,您傷勢剛痊愈,可別染了風寒再病倒了,身子骨可不禁這么折騰。”
蕭枕扯了下嘴角,“我抗寒,嬤嬤放心。”
孫嬤嬤頭前走了幾步,推開門,打開簾子,請蕭枕入內。
太后見了蕭枕,果然也如孫嬤嬤一樣,瞧見他穿的太少,嗔怪了幾句,又訓了跟著他的冷月幾句,怪冷月不提醒他加件披風,大冬天的,凍到怎么辦冷月乖覺請罪。
蕭枕神色平靜,不卑不亢,不見歡喜,也不見冷淡,在太后這里,大約是從凌畫那里知道她對太后交待了扶持他,所以,倒是比在別處,他如今顯得自在的多。
太后對他如此態度,不管是看宴輕和凌畫的面子,還是什么,總歸是代表了支持他,他自然買賬。
說了一番閑話,太后看著蕭枕問起,“你今日與太子說了什么太子在早朝上那副樣子朝臣們都看出他不對勁,陛下不可能看不出來,陛下若是查的話,也會查到你身上。”
蕭枕如實說,“我看他一副自信的樣子,沒忍住告訴他,他派出的江湖殺手營的人刺殺凌畫和宴輕,都被凌畫給絞殺填湖了。他大約是不敢置信,所以一副懷疑的神色。”
“哀家可聽說了,他那神色可不是懷疑,失魂落魄的。”太后皺眉,“東宮何時與江湖上的殺手營有來往”
“應該是他豢養的。”
太后臉色沉了下來,“他可真是”
后面的話太后沒說出來,但意思已經很明顯,蕭枕這個太子做的,無論是好的壞的,用人真是葷冷不忌。堂堂太子,竟然在江湖上豢養殺手組織以買兇殺人。
如此跌份。
蕭枕這時倒是為蕭澤說了一句話,“他是這些年被逼急了吧總也殺不了凌畫,自然無所不用其極了。”
太后沉默了一下,一時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片刻后,對蕭枕說,“你要多加注意,仔細小心,狗逼急了還能跳墻呢,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的身子骨萬金之重,一定不能出差錯,否則不止對你自己不是好事兒,扶持你的人也是白費多年辛苦。”
“皇祖母放心,我曉得。”蕭枕點頭,太后這份囑咐好意他心領,即便她不囑咐,他也會千千萬萬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