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雖然舍不得半途花了大價錢買又被宴輕訓練的通人性陪了她與宴輕一路的這匹馬,但是早有預料,怕被人查到痕跡,所以,在飛鷹傳書送往暗樁時,便交待了,去牽馬時,提前探查一番,若是那匹馬和那處農家沒被人發現,大可以將馬牽走,轉送回江南,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就算了,馬不要了。
暗樁收到凌畫的飛鷹傳書并不晚,但因為封城,出不去,所以,只能等著。
寧家主收到消息后,基本確定,就是凌畫與宴輕,他斟酌片刻,吩咐人解封城池,并命人嚴防死守,盯住任何通行之人。
暗樁的人出動,并沒有靠近那戶農家,只從岔路口,看到了許多馬蹄印,便確定了,那戶農家應該被查到了,于是,依照凌畫所說,退了回去,那匹馬直接不要了。
所以,寧家暗衛守株待兔十多日,也沒等到前來牽馬的人。而城池解封后,也沒有查到關于凌畫和宴輕的影子。
寧家主不禁懷疑,興許凌畫是又折回了涼州,或者從涼州,已去了幽州。
他下令,“盯住涼州和幽州城的動靜。”
幽州的溫行之,也在等著凌畫和宴輕自投羅網,等了十多日,不見消息,卻等來了皇帝的圣旨和溫夕柔回到幽州的消息。
溫啟良被刺殺重傷不治身亡的消息送往京城,這一回,沒人攔截,很順利地呈交到了皇帝、東宮、溫夕柔的手里。
皇帝震驚不已,在幽州溫家的地盤,竟然有絕世高手能突破幽州溫家重重防衛刺殺溫啟良導致重傷,這是什么人能做到皇帝也知道,溫啟良惜命的很,不可能防護松懈。
另外,讓皇帝震怒的是,竟然有人攔截了幽州溫家送往京城的密報,以至于溫啟良等不到好的大夫,一命嗚呼。
溫行之的密報上,寫明溫家當時送往京城的奏報,是請陛下派曾神醫前往幽州治病的。而陛下似乎沒收到。三撥人馬,三方奏報,一封也沒收到,消息根本沒送到京城。
皇帝自然不希望溫啟良死,但如今人死了,就這么死了皇帝怒率了密報,吩咐大內侍衛,“給朕查,朕要看看是什么人攔截了幽州溫家的密報”
東宮太子蕭澤,收到溫行之送的信函時,更是眼前一黑,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忠心耿耿扶持他的溫啟良被人殺了,重傷不治,等了十五日,沒等到京城派去的神醫,就這么閉上了眼睛。
他撕碎了密函,目眥欲裂,恨火滔天地吐出兩個字,“蕭枕”
一定是蕭枕。
一定是他攔截了幽州溫家送往京城的密報,這京中,與他作對,且有能力做到攔截了幽州三撥人馬,不讓他發現絲毫的人,一定是他。
他真是后悔,為什么那些年覺得他是一個無用之人,廢物之人,不值得他動手,而到如今,讓他踩到了他頭頂上不說,還殺死了他最大的助力溫啟良。
他甚至可以想到,溫啟良死的后果,他相當于失去了幽州三十萬兵馬。
溫啟良一死,幽州就是溫行之的,但是溫行之不同于溫啟良,他對他沒有恭敬之心,也沒有臣服之心,更沒有多少投靠之心,簡而言之,溫行之不拿他這個太子當回事兒。這些年來,他對他的態度,何其明顯
他想沖去二皇子府,殺了蕭枕。
這樣想,他也這樣做了,只不過,在沖出東宮府門時,被聞訊而來的幾個幕僚死死地攔住了,有人拽著他的胳膊,有人抱著他的大腿,口口聲聲“太子殿下冷靜啊。”
蕭澤怎么冷靜的下來但是在一片死命勸阻聲中,他還是聽進去了,沒有證據證明是蕭枕攔截了密函,他就這么一怒之下沖去二皇子府,不是上趕著給蕭枕送把柄嗎
興許,蕭枕巴不得他沖去呢
蕭澤頹然地立在府門口,風雪打在他的臉上,過了許久,才啞聲說,“我進宮去見父皇,此事,一定要父皇徹查個明白,”
幕僚們見他不再沖動沖去二皇子府,齊齊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