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不糊涂,既然讓他在朝堂上受重用,證明已不比以前,必有別的心思了。他近來已足夠張揚,如今對于溫啟良之死,東宮瘋狂針對,他不需要再做什么,這件事兒只需求穩就夠了。
薄薄的一封信,言簡意賅,沒提她與宴輕如何,也沒提怎么去的和怎么回來的法子。
蕭枕問,“送信回來的飛鷹呢”
冷月道,“已累暈了。”
蕭枕“”
連飛鷹都累暈了,可見她如今距離他,真是夠遠。
他不喜歡這種凌畫離他太遠的感覺,以前她在江南漕運,雖然也遠,但只她一個人,沒有宴輕跟著,他雖然也擔心她,想念她,但并不覺得難捱,如今他卻覺出難捱了。
尤其是她的信,對比以前,也有區別,信中喊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二殿下。
她以前鮮少稱呼他二殿下的,惹急了,動手打他都是有的,在他面前隨意而為的很,沒有多少恭敬之心,但如今,這稱呼恭敬了,但也有了距離感。
難道這就是她大婚后的改變
不,大婚后離京那日,他見她,她也并未有這種疏離的距離。如今她這般改變,應該是與宴輕有關。
本來得知溫啟良不治而亡,周武投靠的好心情,忽然一瞬間,就不好了。
蕭枕沉著臉,心中煩躁至極,提筆給凌畫寫信,別的什么都沒寫,只寫了一句話,“凌畫,你以后再稱呼二殿下試試我舍不得奈何你,還舍不得奈何宴輕嗎”
他寫好后,遞給冷月,“換一只飛鷹,將這封信送去。”
冷月垂首應是。
凌畫并不知道因一個稱呼,既讓宴輕在意,又惹了蕭枕,此時的她,還在雪山里,已與宴輕一起走了九日。
她自己都難以置信,沒用宴輕背一步,竟然靠著宴輕每日晚上運功時幫她順便疏松筋骨,便支撐著她,走了每日走一百里。
一百里是什么概念要走上足足一整日,從天蒙蒙亮,到天徹底黑透,甚至前兩天走一日都半夜。
以前她的腳別說走一百里,就是走上十里八里,都能累的快廢了,但如今,她竟然咬牙堅持下來了,大約也是因為雪山不同于山林,腳踩在雪地里綿軟,腳底板不疼,只是有些費力氣,總之,反正就這么一路走過來了,她也沒嬌氣的喊一聲苦。
這一日,她問宴輕,“哥哥,還有一日,咱們就走出雪山了,去昆侖山頂,還要走幾日”
“出了這綿延千里的雪山,再進入昆侖山脈,到時候要登山,昆侖山高,不同于如今所走的路,若是我自己,走兩日,帶著你,估計要爬幾日才能到山頂。”
凌畫點頭,“我受得住的。”
她覺得,這些日子下來,身子骨都結實了不少,果然以前她還是鍛煉的少。
宴輕本來想說,若不然等出了這綿延千里的雪山,讓她聯絡暗樁等著,但想著望書琉璃等人不在她身邊,將她放在哪里他都不放心,索性不言語了。
凌畫嘆了口氣,“等出了雪山,我一定要沐浴三回。”
宴輕偏頭瞅了她一眼,見她嫌棄自己的神色,笑了一下,說,“再走三十里,前方的峰頂有一處天然溫泉,我們可以留半日。”
“啊”凌畫大喜,“真的嗎”
“若是我看的地質古書上記載的沒錯,自然是真的。”
凌畫頓時又有了無限力氣,“那我們再走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