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恍然,“原來是三十六寨。”
她吩咐,“給后方的張副將傳消息,讓兩萬兵馬做好準備。”
望書應是。
凌畫回到漕郡后,那些天一直在忙,每日忙著部署腳不沾地,累的沾枕頭就睡,早早起來后繼續忙,直到離開漕郡走在路上,在馬車上睡了兩日后,才有空與宴輕好好說話。
她如今得了這么個消息,也正好有話要跟宴輕說,便問宴輕,“哥哥是故意的吧”
故意大買特買,給陛下和太后選幾十萬兩銀子的禮物,還給她出主意,讓她給陛下秘密上折子,說有貴重之物要押送回京送給陛下和太后,調派兩萬兵馬護送,是不是早已得知,三十六寨是東宮的勢力所以,讓她一并收拾了也趁機給她一個借口,到時候江南漕郡剿匪顯得有理由,不那么突兀,畢竟,有三十六寨劫匪在前,江南漕郡是她的地盤,她回京途中,被劫匪所擾,動怒之下,人雖然在京城,但指使漕郡剿匪,名正言順,不會被有心人揣測,可以悄默聲的處理了玉家養的私兵不說,也趁機滅了三十六寨,折了蕭澤手里的這張大牌
所以,他是故意幫她
就是幫的很是隱晦。
那一日她后來問他,百八十萬兩銀子的東西,調派兩萬人馬,會不會小題大做他卻說,他從來沒給陛下和太后買過東西,好不容易買一回,難道不值得調兵護送
她想想也有理,于是,在奏請調兵護送的密折上說畢竟是夫君對太后和陛下的一片心,十分難得,而她花了許多銀子,若真有閃失,豈不是太傷財了所以,沒有兵馬護送,她真怕自己回不來,東西也難完好無損地帶回京,太后失了小侯爺好不容易給的孝敬,得多傷心陛下應該也不會樂見。陛下收到密折后,倒是痛快,笑罵了她幾句,折子很快送到了她的手里,說準了。
當時,她讓江望調派出兩萬人手予以準備后,也沒太多想,臨出發前,處理部署完所有事情,才有空想了想,覺得,對于宴輕來說,百八十萬兩銀子的東西,還不至于給他出主意讓她調兩萬兵馬護送,這其中必有別的理由。
如今走出三百里地后,她終于明白了,原來理由在這里。
三十六寨,是東宮的人。
“太子太傅為了添補江南漕郡的虧空,才在收買不成之后,陷害凌家。你敲登聞鼓告御狀,將太子太傅拉下馬,后來就沒想過,他虧空的銀子,都去了哪里了嗎”宴輕瞥了一眼凌畫,“除了幫太子養人,拉攏人,還能做什么當初抄家的時候,可沒從太子太傅的府邸里抄出多少庫銀。”
凌畫道,“我知道他給蕭澤養人,只是沒想到,還有個三十六寨。”
三十六寨雖然是山匪,但也算是良匪,早些年劫富濟貧,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興許也是因為太子太傅暗中護著的原因,總之沒與朝廷起沖突,她被陛下任命江南漕運掌舵使這三年,這條路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也沒見山匪劫過他,可見蕭澤以前是沒被逼急了,如今是真被逼急了,連三十六寨,都敢動用了。
要知道,陛下一定不喜歡東宮勾結山匪吧
她笑著說,“這回要拿活口。”
她看著宴輕,打著主意,“哥哥,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蕭澤不止動用了三十六寨,還會會暗部傾巢出動,他的暗部首領十分厲害,武功高絕,云落和望書與他交手,兩個人合在一起,也就能打個平,我有一次在他手里吃過虧,他一掌差點兒把我心脈打碎,幸好我身上帶著護心鏡,才沒去閻王爺那報道。這一回,再遇上,你幫我殺了他好不好”
“不怕我暴露了”宴輕挑眉。
凌畫眨眨眼睛,“我給你易容一番,就易容成”
她眼珠子轉了轉,拉著他的袖子,吐出打算,“我不是新收了朱蘭嘛,你易容成朱蘭,對他出手,他一定想不到”
宴輕氣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
竟然讓他易容成個女人
看來他最近真是對她太好了,幫了她一次又一次,不見回報不說,她愈發的理所當然的指使起來他了。
凌畫抱住他胳膊,軟聲說,“就這一次,我實在是恨死蕭澤這個暗部首領了,他是當年太子太傅千挑萬選給蕭澤的人,自幼培養,心智武功謀算,無一不厲害。掌管東宮的頭部暗衛,殺了他,等于又削了蕭澤的一只胳膊。”
宴輕扒拉開她的手,不買她撒嬌的賬,“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