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些話,她是不太希望官家在他面前抖露的,畢竟讓人臊得慌,繞開了說,也不妨礙他對事情經過的了解。
仔細審視他的神情,他波瀾不驚,低垂的眼睫濃重地覆蓋了那雙眸子,看不見他心里的想法,不過微微點頭,“說了。官家問我可是果真要向張府提親,不瞞小娘子,我也動搖了,畢竟我與官家不單是君臣,更是多年的摯友,見他失望,我心里覺得很愧對他。”
肅柔聽后嗟嘆“確實我能體諒王爺的心情。”
“我原想和他說實話的,官家是古今第一賢達的君王,如果知道小娘子確實不想進宮,想必也不會強人所難。我呢,與他多年交情,也不必為了這種事,弄得彼此之間生嫌隙。”
肅柔的心都提起來,發現這事好像變得既復雜又簡單,果真他要是和官家坦誠了,倒也不是一樁壞事。
結果他卻澀然看了她一眼,“直到我聽見一句話,才忽然醒悟過來,絕不能讓小娘子冒風險,也不能讓你半日的努力付諸東流小娘子知道,那句話是什么”
肅柔的舌根都麻起來,倉促地一伸手,“王爺少待”
然后對面的人果然不說話了,那雙幽深的眼睛望過來,等她一個回答。
肅柔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發現有些話真的不能亂說,人家相識十幾年,難道還會藏著掖著嗎自己心存僥幸,看來是落空了,這么丟臉的事,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于是回頭看了看雀藍,溫聲道“聽說班樓的點心好吃,你去吃一盞蜜浮酥奈花吧。”
雀藍茫然,“小娘子”
赫連頌從善如流,十分有眼色地喚了聲“來人”,廊廡上很快傳來腳步聲,過賣蝦著腰到了門前,“聽王爺的吩咐。”
“帶這位小娘子下去,上一盞蜜浮酥奈花。”赫連頌道,然后調轉視線一掃對面的肅柔,“店里的點心,挑最拿手的上幾樣來。”
過賣應了聲是,上前引雀藍,雀藍沒辦法,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走了。
閣子里終于安靜下來,安靜得能聽清汴河上船工的號子。
肅柔難堪地說“王爺,當時情急,沒能仔細斟酌應對,有些話脫口而出了,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赫連頌表示可以理解,“我原先的意思是,趕在官家之前向貴府上提親,屆時木已成舟,官家也就作罷了,但萬沒想到,官家今日會去溫國公府上會見小娘子。小娘子隨機應變,這是對的,如果沒有那句話,我堅持向府上提親,便說不通了。”
肅柔松了口氣,“多謝王爺體諒”
可是話沒說完,卻見對面的人慢慢紅了臉,那白凈的面皮被緋色席卷,最后竟連脖子也一并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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