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又行個禮,轉身對范媽媽頷首致意,跟著女使出了院子。
范媽媽回得晚了,見她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只好堆著笑臉對尚柔道“少夫人,晚間夫人說預備了好菜色,請公子和少夫人一道過去用晚飯。”
尚柔不耐煩和他們一起用飯,但礙于那頭來請了,不好推辭,便隨口應下了。
到了將要入夜,帶著祝媽媽和女使一道去了前頭的花廳,進門見桌上菜色都布置起來,只有公婆和兩位小姑子在,并沒有看見陳盎。小姑子們拉她到一旁說話,大娘子是庶出,已經許了人家,二娘子預備進宮,這兩日在肅柔的女學里學習制香插花。女孩子之間倒有話說,坐在一起閑談,可以交流交流香方心得。
陳夫人還在盼著兒子,站在門上看,蹙眉道“這孽障怎么還沒回來,竟讓他爹爹一直等著他。”一面打發身邊的女使,“去門上瞧瞧,再不回來,就讓人出去找。”
二娘子不由嘀咕了句“大哥哥天天和人飲酒作樂,阿娘怎么不管管他”
陳夫人聽見了,拉著臉道“腳長在他身上,我能有什么辦法。”
二娘子素來知道母親寵哥哥,不滿道“他上外頭尋歡作樂不花錢嗎阿娘不給他錢,我看他拿什么臉出去應酬交際。這些年阿娘的體己也花得差不多了,這個窟窿究竟要填到幾時”
結果陳夫人拿眼一斜她,“這不是盼著你嗎,只要你進宮得寵,將來替你哥哥弄個橫行官當當,也盡了你們兄妹的意思了。”
幾句話說得二娘子生悶氣,轉到一旁,再也不說話了。
不過總算沒有等太久,陳盎還是回來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尚柔席間沒吱聲,只聽他們母子父子間交談。
陳侯對兒子,日常除了訓斥還是訓斥,陳夫人對兒子來說絕對是慈母,還能笑著談論外面的趣事。
陳盎想起一樁事來,沖尚柔說“你家那個二妹妹,聽說要和嗣王退親了,有這回事沒有”
尚柔連眼睛都沒抬一下,“我已經多時沒回去了,娘家的事,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