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盎也不管她說了什么,自顧自道“今日一幫人下注,賭這樁親事能不能成,我可壓他們退不了親了。噯,你回去和你二妹妹說說,讓她別退親,無論如何也要成親,別害得我血本無歸。”
尚柔聽見這話也全當沒聽見,這陳盎早不能算正常人了,說的話簡直荒唐得沒譜,為了他打賭不能輸,就讓人一定要成親,這種話要是去搭理,連著自己也和他一樣糊涂了。
陳夫人也來閑話,喋喋道“這么好的親事,退了做什么嗣武康王好歹是個王爵,過門即是嗣王妃,有什么不好。你家那個二妹妹,不就是從禁中出來的嗎,做了幾年女官,又不是做上了活龍,不肯進宮,又不嫁嗣王,難道她要嫁玉皇大帝不成早前孔家那門親事,說實話是低了些,如今配了嗣王還折騰什么。怎么說張侍中也是嗣王的救命恩人,人家不至于虧待了她,就算將來府里人多起來,正室娘子就是正室娘子,總會把她挑在大拇哥上的。”
尚柔聽得暗哂,所以如今陳家就是這樣現狀,正室娘子只要不倒,院兒里小妾堆成山也不打緊。
二娘子一向愛和她母親唱反調,“嗣武康王這么大的年紀才說合親事,日后必定不會納妾的。”
陳夫人雙眉一拱,“這誰知道,親事說得晚,未必家中沒有可心的人,男人么,心思活絡些也不是什么奇事。”邊說邊瞥了尚柔一眼,指桑罵槐著,“二娘子能開女學,想必心胸一定很寬廣,自己的地位不動搖就是了,男人愿意怎么鬧都由他,又不短吃短喝,照例金奴銀婢使喚著,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反正這等夾槍帶棒的話說得人耳中起繭子,尚柔也不往心里去,擱下了筷子道“我吃飽了,父親母親慢用。”
陳夫人甚為不屑地調開了視線。
這里正耗著,忽然聽見外面又大聲喧嘩起來,還是熟悉的哭喊聲,聽得陳侯直皺起了眉。
陳夫人也厭煩了這樣的鬧騰,拍下筷子說“祖宗,這又是怎么了”
一個婆子快步從院門上跑了進來,到了臺階前行個禮,一臉為難地向上回稟“不好了,高娘和周管事的兒子在假山石子后頭私會,被玉帛跟前的女使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