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梅聽到這句話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實在是很佩服林葬天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換做是她的話,就完全做不到了。要說這一點的話,她還是應該多和林葬天多學一學。用她那個師父的話來說就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若要不挨刀,需練厚臉皮。刀槍穿不進,水火皆不侵。
這句話仔細地琢磨琢磨的話呢,就是練得厚臉皮了以后,好像就已經是天下無敵了似的。怪不得她那個師父總是說自己其實已經是高處不勝寒,獨自登頂一人來,茫然四顧無人在。她的師父總是說的一句話就是“唉,無敵是多么寂寞啊”
洛梅瞥了一眼林葬天,覺得就憑這一路以來她對他的觀察,他以后很有可能會是那個真正的天下無敵。就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他會不會說出和她的師父一樣的話“無敵是多么寂寞。”一想到這,她就不由得笑出了聲。看得林葬天是莫名其妙的。
現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了
林葬天幾人坐在飯桌旁,飯桌倒是出乎意料的大,木質堅硬,應該是有年頭的古木了。林葬天打量了一下,覺得這間屋子雖小,可是該有的都有了,反而顯得很精致,他不由得對這個修習佛法有成的貓妖高看了一眼。
因為很多東西,追本溯源的話,其實是經不起推敲的。因此在看到了他屋內的陳設以后,林葬天也就能看出他現在是什么樣的狀態。對于林葬天所觀察到的東西來說,他是比較贊賞那個人的。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稱為人了,而不是像現在的絕大多數妖族一樣,無論他們是否修為人形,卻總是會被人們區別對待。
其實這一點解釋起來也不算多么的復雜,現在的人類社會中,同樣存在著差別對待,高低區別之分。這一點,無論是過了多少年,換了多少個滄海桑田,都會存在的一種現象。因為人們對于一些事情開始有了概念,懂得了如何劃分,知道了很多的東西,反而會想得很多,顯得束手束腳的。隨著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人們就會越來越不自在。這些東西不是世界給他們的,也不是別人給他們的,相反的,能給他們自己這些枷鎖的,也唯有人類自己。
但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在學習,學的東西越來越多,對于某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反而會很容易去接受,那么對于這件事情來說,是不可能去停止人類的學習的。那么在這個“大海”中,其實還是會有很多的“支流”存在,最終它們也會慢慢地匯聚成一個個湖泊,滋養一方水土,教化一方百姓。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好事。因為這個世界上的某些充滿閃光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失過。無論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著,即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它一定會在,一直都在
這樣的話,從某些角度來說,有些東西其實是在一直慢慢地進步著的。
林葬天看向正在廚房里面準備做菜的盲眼和尚,立馬站起身子,問道“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洛梅和趙靜直兩位算是會做一點菜的人也紛紛投去關切的目光,而莫云符呢,自己知道自己是幫不上什么忙的,所以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其實也是很無奈的,因為他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小的時候他聽過一句話“君子遠庖廚。”所以自那時候起,他就再也沒有進過廚房。其實林葬天也什么都不會,所以他問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實際上是十分心虛的。
在廚房內忙著的盲眼和尚聽到身后的響動,回頭“望”去,原來是林葬天他們四個人都進廚房來了,這一進來就使本來就不是很大的廚房愈發得顯得擁擠。林葬天湊在盲眼和尚身旁,問道“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呢”
盲眼和尚無奈道“叫我白禪吧。”林葬天點點頭,“好的,以后就稱呼您白禪大師了。”
白禪苦笑道“隨你,其實我自己一個人都做了十幾年的飯菜了,你們不需要幫我的。”白禪轉身將幾人往廚房外推去,說道“你們快出去,再別打擾我做菜了。”幾人被白禪大師推出了廚房,然后白禪大師對著幾人笑了笑,隨手就把廚房的門關上了。
廚房內,白禪大師獨自忙活著,看他對于廚房的掌控度,可以看得出來,他真的一個人生活了很久了,同時也一個人做了很多年的飯了,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么熟練。
白禪大師做了很多魚丸、肉丸之類的小東西,皆如小桂圓般的大小,不是用刀斬剁,而是用棒槌之如泥制成的。入口即化,極細,而且富有彈性。魚餃的皮是用魚肉捶成的。許多精致的小吃食擺上了餐桌,引得洛梅和趙靜直兩位女生贊嘆連連,不由得夸贊起白禪大師的手藝。除了這些肉丸魚餃,還要許多家常菜,味道很好,深見白禪大師的手藝之好。
晚餐也是在一片歡樂當中度過,洛梅他們早早地就回到營地去休息了。
屋外的空地上,只有林葬天和白禪大師。兩人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繁星月明。
畫堂繡閣,皓月清風。
這里的山水對人都很親切,很和善,就像是迎面向你走來,似欲與把人臂言歡,不高傲,不冷漠。
林葬天突然說了一句“多情占得了人間,便是千嬌百媚了。”
白禪大師笑道“林公子何出此言”
林葬天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
白禪大師笑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