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明白的。這世界太大了。
林葬天活動了下手腕,低頭看向掌心。這些年跋山涉水,東奔西走,所求之物,無非是一個心安。但又會有希望,總覺得這冥冥當中的天意,都在將來的某一天。
罷了罷了,想那么多作甚
林葬天自嘲一笑。他看向星花,突然說道“你若是認我做哥哥的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回家啦怎么樣,考慮考慮保證你穩賺不賠。”
星花腦袋后仰了一下,嘻嘻一笑,靠在林葬天胳膊上。“哪有這樣做生意的而且還是和自己妹妹”
林葬天笑了笑,“我這是在和神域做生意啊。”
“神域我已經不在那了啊”
林葬天微笑道“誰說的等你再長高一些,就會在那了。”
星花不覺得林葬天是在開玩笑。他說過的話,不論怎樣,好像都會在某天兌現。她覺得神域沒有這樣的人。她覺得神域得有這樣的人。所以當她在聽到林葬天的話之后,很安心,也很放心。腦袋靠在林葬天結實的肩膀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星花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沒有什么地方可以和這里相媲美。神域也不行
籠罩于黑暗中的女子,默默挪了挪位置。
篝火頓時降了高度。
她便又挪了回去。
林葬天笑著揮了下手,篝火又頓時燃起,熊熊燃燒著,盤踞在荒原空中。這附近找不到柴火之類的助燃工具,所以篝火的燃燒照明,就全憑林葬天的精妙操控了。天地之間,唯有元素隨處可見。而林葬天這全系的天賦,無論是在哪里,都如同魚入大海,仿佛天生于此一般。
她說了句“對不住。”有些慚愧,若不是想看得清楚一些,也不至于如此。她很好奇,光的顏色。
林葬天笑道“見外了。”
“嗯。”她并沒有否認,確實不熟。當初他說了“魔都”二字,自己就不知道為什么著了魔似的,非要跟著他。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這么好,又不是佛教中人,怎的會有如此這般菩薩心腸看著這個男人,她時常會忘記自己是魔女這件事。每當想起時,又看到那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她好像被詛咒了似的,天生無法輕易感受到情緒的變化起伏,無法確定判斷自己此刻的心情,但是她知道的是,這種心情,并不算太壞。
天聊死了。
林葬天有些無奈。這個女人,好像有一種總能把天聊死的獨特能力。
她坐得遠遠的,看向天空,不禁又想到了那場峽谷中的大雪。
天上不會下雪。
天上若是下雪的話,會不會更好
在她看得見東西的歲數的時候,隨著自己一人長大,常常會有些“荒唐”的想法。一年又一年,眼前皆不同。獨自待在森林中,有的時候她就會想啊,究竟是自己長高了呢,還是這世界變矮了
荒蕪山上,一位紅衣女子緩緩而行,紅裙拖在地上,一雙赤足時而露出,似是不覺這山荒涼。她拿出一張信紙來,紙上沒有多余的折痕,保存得很好。看得出來,她對這封信很重視。不然也不會一直將它待在身上,貼身保管了。紅艷的指甲略長,但是在她身上沒有任何突兀,渾然天成。美眸流轉,信上的內容總是看了又看,看不厭。那個人在她走之前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但這信上,卻密密麻麻地寫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