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安引年不以為意道。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就已經出現在了林葬天身前,周圍空間一震,他蓄勢待發的一拳,朝著林葬天的腹上砸去。
林葬天一掌壓下這來勢洶洶的一拳,扭身甩腿,一腳踹在安引年的臉上,然后擰轉身形,迅速后退。林葬天看了眼不遠處毫發無損的安引年,甩了甩手,剛才那一拳,他也就卸去了三分力氣罷了,其余的力量全部傳到了手臂上,酸痛無比。林葬天嘆了口氣,看向面色不改的安引年。
唉,和象族比拼強度,還是太過天真了。
林葬天搖搖頭,伸出手,月壺劍隨之握在了手上。
現在這方天地的規則對于安引年來說,其實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他確實是個天才,才不過一會的時間,就已經了解了這方天地規則的一個大概,而且通過自己的反應來判斷下一次出手的方式,現在的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里的天地規則。現在兩個人,就好比是在沒有這個領域的外界一樣,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那唯一用領域“照顧”的氣場,也早已在象帝的身份揭露的剎那就已經破碎了。
象族之所以被人懼怕的原因,不光光是他們那可怕的體格和強度,而是他們的強度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忽略別人展現的領域的規則,視規則如無物,一切規則在他們強悍的肉身之下都如土崩瓦解。這也是為什么象族稀少的原因之一。因為對于他們的懼怕,所以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面,一些還未成長起來的象族,都被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而針對,致使象族很難有高境界的強者出現,大多數都在年輕的時候殞命了。
而從那段歷史中好不容易走出來的象族,從此也開始學會了絕不落單,往往都是五個以上象族開始行動。
看上去這是因為懼怕,但其實是對于大道的爭奪,為了破壞自己大道的障礙,懷疑一旦生出,就是無盡無休的殺戮。而大道的名額有限,為了獲得那些少得可憐的名額,世間修道之士往往會學會殺戮的習慣。
在這樣的環境下學會成長的象族的一員,不知道安引年是如何到達今天這個地位的,想必其中一定有苦難言吧,但可惜,這都不是他作惡的理由。當一個好人很難,做好事更難,但即使不做好事,也不要做那些明顯的壞事。林葬天自認自己也不是什么完美無缺的人,在他的立場上,即使知道安引年是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但也做不到認可他的行為。道理懂的都懂,但是落在實處的話,難度就大了不止一點。
林葬天雙手持劍,月壺劍豎在眉間,劍尖處冒出一點“銀白”,然后直上云霄,一陣風以林葬天為圓心擴散開來。
安引年瞇了瞇眼。
天上繁星無數,在那粒“銀白”沒入其中之后,仿佛是湖水上丟下了一顆石子,漾起一圈圈波紋,以一種淺藍色的波浪蕩開。與此同時,這方天地內的所有山巒地面,包括之前那處如同陵園一般的地方,全部隱沒在腳下,偌大的天地中,林葬天與安引年相隔甚遠,頭頂的天空和腳下的大地,好似兩個平行的海面,地下平靜如死水,而頭頂的天空,星斗無數,暗潮洶涌,一道又一道的波紋蕩開,隨之而來的,還有這股愈發寒冷的颶風。
安引年一動也不動地站著,他抬頭看著風云變幻的星空,不知道林葬天究竟要做些什么。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在那些不斷變幻,一會升起,一會又隱沒的星斗中,有一股讓他莫名感到心悸的東西存在。
“象族現在還有多少是元圣境界的”沒來由的,林葬天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