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門口的守衛疑惑不解那個看著挺聰明的年輕人為什么如此不聽勸告非要進去的時候,那個一襲黑衣的男人已經一臉輕松地走在了石頭城的街道上。多虧了白小樹細致入微的描寫,讓林葬天看到這附近的街巷的時候一點驚訝的表情都無法露出,他只能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盡量把自己在門口說的話給演完整了。
城門那邊,兩個人守衛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覺得剛才那個年輕人腦子有問題,嫌自己命長。
入夜后,白小樹回到了屋前,她失魂落魄地打開房門,發現屋內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林葬天坐在月光下,正抬頭看著她。
白小樹顯然沒有被林葬天的突然到來所嚇到,她只是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這讓本想著嚇她一跳的林葬天有些計謀落空的尷尬,他抬起手臂,飛鷹和他差不多時間來的,所以這讓林葬天意識到自己之前寫的那封信是多么得沒有必要,還好他早已經把“證據”給銷毀了,不然的話,真的會鬧笑話。
“怎么了”林葬天察覺到白小樹有些不太對勁,這和他的預想完全不一樣,白小樹也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她的心里好像被一種更大的情緒所覆蓋了,這讓她無法做出多余的表情出來。那似乎是一種莫大的悲傷,鋪天蓋地的,像是一道又一道打在礁石上的海浪一般,沖撞著她練就的剛毅的心靈。殺手似乎不該這么脆弱的,但這種想法,何嘗不是另一種“脆弱”的表現呢
林葬天注視著她有些凍僵的臉龐,輕聲說道“沒事的,慢慢說。”她在林葬天的注視下,無力地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武器,但她依舊站著,似乎也不準備坐在床上休息一會,只是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只要移動一點距離,就會立馬將她那好不容易困住的情緒給無休止地釋放出來。終于,在林葬天訝異的目光中,白小樹掉下了一滴眼淚。林葬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因為他似乎是聽到了眼淚落下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某種瓷器被打碎在地上的響聲,有些像,又有些不像,但都太過遙遠。白小樹用一滴眼淚隔開了她和林葬天之間的距離,然后又是一滴眼淚,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像是一連串串聯成線的珠子一樣落下去,不受控制。
白小樹終于在林葬天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么,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涼,還有點濕,她的手指最后停留在眼眶附近,然后不動了。白小樹的鼻子皺了皺,嘴唇輕啟,問了林葬天今晚的第一個問題
“你能告訴我為什么我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