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大洲某處。
清風徐徐,樹影婆娑。
在經過了一連串的客套之后,林葬天和洛雅總算是少了些繁瑣的客氣話。因為洛雅的家距離這個地方還有一大段距離,所以林葬天決定還是幫人幫到底,把她送回家再說,至于她有些害怕的那個人,在那顆小珠子上面,林葬天感受到了某些熟悉的氣息,而且珠子上面還有一層禁制,目前來看,似乎是那個將洛雅困在里面的人為了以防萬一而設下的,現在洛雅逃脫出來了,那個人立馬就會知道,所以林葬天根本不用去找,他自會聞著味找過來的,到了那時,林葬天便可以好好地問一下他有關于魔教的事情了。
和洛雅又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那人是附近的一個宗門的大師兄,嫡傳弟子,且在宗門中有著宗主當作其靠山,所以即使是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被宗門責罰,反而是宗門為了自己的聲譽,而選擇了隱瞞這件事,還通過各種手段堵住了知曉此事的人的嘴巴,即使是洛雅他們家這樣家大業大的家族,發生了這樣極具羞辱的事情之后,也是無力反擊,有苦說不出。在一般的百姓眼中,那些和修道沾上關系的名門正派,地位永遠都高于他們這些人,無論是多么的家大業大,做到一定程度了,都會想著要更多,想要更多的錢,想要更漫長的生命,想要滿足自己愈發得多的。
而這些想法的實現,往往是通過這些門派和山下的有話語權的一些家族一起聯合,然后進行利益互換,至于其中的彎彎繞繞,那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了。洛雅他們家,屬于是在地方上有點話語權,但是勢力不夠強大,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也只能忍氣吞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擄走。當時洛雅的父親,也就是洛家的老家主一氣之下,怒火攻心,大病三天,人一下子就老了不知多少歲,這一年來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自家女兒的下落,可是一直也沒等到洛雅的消息,于是后來大家都普遍認為洛雅是真的死了,家里面傷心欲絕了好幾天。洛雅的父親在那之后,就愈發的沉默寡言起來,他后來在某天雨夜里,撐著一把傘,經過家族的祠堂,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掩面痛哭。自從洛雅的母親因病離世之后,就是他一個人將洛雅撫養長大,結果還沒來得及讓他見到她最幸福的模樣,就讓她被人擄走了。
奇恥大辱
老人氣憤得渾身顫抖,但是當他想要做些什么的時候,卻發現那件事情就這樣被掩蓋住了,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選擇了閉嘴,無人敢替他出頭,畢竟當地人都知道,那個宗門來頭很大,背后有著很多家族為其撐腰,與很多勢力都有著秘密往來,所以識相的人早就自動選擇了站邊,保持沉默,至于洛家,因為這場無妄之災,也漸漸沒落下去了,老家主無心再處理家族生意,感到無力的同時,也仍舊抱有一絲希望。
時間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一年。
池塘邊上,林葬天和洛雅正在歇息。
“休息好了嗎”林葬天問道。
洛雅聞言,趕緊起身,“休息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她拍了拍衣服,雙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說道。她離家太長時間了,雖然這一年的時間里面,她都在沉睡,對她而言,仿佛只是過去了幾天而已,但是當她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年時間沒有回家的時候,便會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親,又過了一年,不知道他現在是什么模樣了她被擄走的時候,老人那無力而又憤怒的樣子,還停留在她的腦海中,耳邊還回蕩著老人的撕心裂肺的喊聲。她在那一刻頭腦變得一片空白,身子僵住,整個人都被一股強大的氣包圍了起來,想說話說不出口,被困在了那個男人的陷阱里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著家人越來越遠,遠成一個不起眼的小點,遠成現在一年的距離。想到這,她咬住嘴唇,眼睛又開始酸了。
自從她長大之后,就很少哭鼻子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真的太苦了,憋了一年的情緒總是一股腦兒的,強有力地上涌,讓自己那本想平靜下來的心情愈發得波動起來,幾度想要哭泣。但事實上,她已經掩面偷偷擦了許多次眼淚。林葬天自然是察覺到了,但是也只是裝作沒有看見,而她為了掩飾自己在哭,還會咳嗽幾聲,用在池底下待得久了,受涼了這樣的借口裝作自己受寒咳嗽了來掩飾一二。林葬天知道她性子里還是比較倔強的一個人,所以也就裝作沒有看見,還裝模做樣地問一問她要不要再休息一會,等你稍微緩和一點了再出發。洛雅聞言,趕緊擺擺手,她還是很急切地想要回家的,生怕自己回晚了一點,就會被大家誤以為是已經死了。但是事實上,現在還相信她還活著的人,估計就只有她的父親,洛家的家主了。其余的人在見識到了那日擄走洛雅的那個男人身后的宗門接下來所做的一切事情之后,頓時也就明白過來,自己是沒有實力和這么龐大的勢力斗的,即使是那些修道的宗門,也不見得能有底氣來對那個男人所在的宗門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