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給二位添麻煩了。”
呂老爺揮揮手,讓下人端著檀木制成方盤上來。扯開鋪在上面的薄紗,銀光閃閃的錠頭閃瞎她的眼睛。
“這里是白銀一百兩,老夫的一點心意。”
宴瑟看著銀兩直直發楞,暗道好生豪爽但怎么都該推辭下,她故作不好意思,“客氣了,是我們和呂小姐有緣分。”
小廝瞅見這姑娘身后跟著個后生,一個姑娘拿著也不方便,直接就想將這盤子遞給堂溪燿。
堂溪燿只是看了眼他,那眼神把小廝嚇得雙手發顫,雙腿不自覺地抖動,盤子一個沒拿穩向空中飛去。
宴瑟手疾眼快,伸臂把那盤子接個穩穩當當,一錠銀字都沒落下。
“好身手”呂老爺笑道;“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看起來像是走江湖的俠客。”,并示意那小廝下去。
宴瑟拱手回敬道“我自幼跟著師父修習術法,伯父的眼力還真不錯。”
呂老爺臉上的笑意凝滯,“這么說你是修士”后很快又恢復尋常的臉色,“那你身后這位”
宴瑟還真是一點都不想喊他哥哥,突想到個有趣的事兒,嘴角彎起一絲微笑,“他是我師弟。”
堂溪燿的臉,她是看不到,但一定好笑。
同時呂老爺的異色也沒逃過她的眼睛,這府里的人各個都對道術相關諱莫如深,看起來就像是干過什么虧心事,當然她也不好隨意猜測,只是心里偷偷調侃。
“爹我咳咳咳他們就是我請來的修士,女兒求您說實話吧,我久病纏身,怕不能承歡膝下”呂晴纓握緊手中的蒲扇,被水碧扶著進來,身子還較弱。
“纓兒,你在胡說些什么娘給你請郎中,很快就能痊愈。裴郎中的藥你吃了三年,娘是一點點看著你好起來的。”
趙夫人呵斥女兒后,將目光轉至宴瑟的臉上,“至于這些危言聳聽,拿怪力亂神來哄騙你的人,怎么可信”
呃這么快她就被打成了一個騙子。
“趙夫人,我想你”她對這些家務事向來不拿手,看起來呂小姐的話也沒幾分可信。
“你們的目的想必就是錢財,既然已經拿到,恕我不遠送,你們自行離去。”
這么快,逐客令就到手了
宴瑟尷尬之余,竟還覺著有幾分可笑,這趙夫人禁止下人間流通符咒,一看就是個明白此事的主兒,卻一味地把修士往外趕,更襯得她心虛。
“娘咳這次我未說實話,女兒一覺醒來被魔附身,差點命喪山野,你是真的不想要我這個女兒了嗎”呂晴纓掩著袖子哭泣,聲淚俱下。王夫人一聽就慌了神,“你說的,附身之事怎么回事”
“我”呂晴纓的帕中多了血跡,“娘,我就求您這一件事兒,只此一件不然”她的聲音漸漸虛弱。
趙夫人終于松口,“我答應你,讓他們留下來。”
街上,車水馬龍。
宴瑟拿起攤上一個猴哥面具,本要去逗逗堂溪燿,但瞟到那張陰沉的臉,默默把自己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
她在自己臉上測了測,心不在焉道“你有沒有從趙夫人身上聞到什么氣味。”
堂溪燿只冷漠地在旁看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