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要叫我”堂溪燿從沒有過難以啟齒的事情,任何讓他出現過羞愧這種情感的人都已經死在他手里。
“相公”
宴瑟的腦子沒跟上嘴,這下真完了,她要下線了,誰都別理她。
堂溪燿的臉變得比鍋底還黑,如果不是他的人設里從沒出現過臟字,恐怕能罵她三天三夜。
“阿溪”
如果可以挽回,她都能跪下來磕三個頭,帶聲音的那種。
堂溪燿似乎沒意識到自已一直以衣衫不整的模樣和她對話,答了個“嗯”,這字配上場景,活活像是一句悶哼。
宴瑟心里笑出了花,阿溪,阿西吧
是不是代表以后每叫他一次,就能罵他一句,還不留痕跡。
系統挽回了,響頭呢
宴瑟送它一個滾字,每次嘲笑她的時候最積極。
直到她瞥見堂溪燿那疑惑中帶著驚詫,還有絲絲鄙夷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笑成了個傻子。
“水碧,你也來抓藥”
這幾日,水碧出府的次數多到,她晨練的時候總能碰上。當然這個晨練是巳時,再早些她起不來。
她跟著其出了府門,一路到了藥鋪。
呂府因呂晴纓身子弱,多種珍稀藥材讓她開了眼,更別提家中常備的尋常草藥。
“是。”
水碧躲著她的目光,和掌柜草草說了自己要的幾味藥后,避著她往門外走。
“我也是來抓藥的,你們府里有幾味藥都沒了,裴郎中還沒回來嗎等他回來,肯定會把缺了的藥匣子補上。”她看似漫不經心地聊了幾句。
水碧在聽到裴郎中三個字時,明顯一愣,“會的。”
“緊張什么黃桃每次和我說話都很輕松,就當我們是朋友。”她溫和地笑著,眼神落在對方手里提的藥上。
“我們是下人,那是黃桃不懂規矩。”水碧和她保持著距離,言語間都是淡淡的。
宴瑟并未當回事兒,一把拉起她的手,“我也要抓點藥,等我一下,一起回去。”
水碧要掙開她的手,宴瑟繼續道“那我回去告訴你們小姐,我最為她的客人,你卻無視我的話。”
水碧這才安靜下。
藥材鋪里出來了個高個姑娘,她很熟悉,笑著打了聲招呼,“王姐姐。”
自那晚后,娍娘子廟遭了妖物襲擊,娍娘子身邊最得力的女使宣布要將她們遣散,給每人都發了銀兩,讓她們回去好生嫁人過日子。
王柳平日雖和家人沒聯絡,但每個人家在何處也都隨著銀兩一同發下來,她很順利地找到了家人,她的父親就是這家藥材鋪的掌柜。
城中的人非但因將妖物帶來的死傷而對娍娘子有怨言,反而近些日在集資修繕娍娘子廟。
他們的神明定會繼續庇佑這座城。
平日各女使都帶著薄紗,相互間也極少有言語,王柳對這個唯一相熟的女孩表現得極親切,一度邀請她來家中住幾日。
宴瑟婉言謝絕,水碧的臉色隨著她說話的一起一伏而變化。
出門后,水碧一路默不作聲,直到離呂府還有半里地,她突然停下。
一柄小巧的匕首自水碧袖中竄出,直刺她的心臟。
宴瑟側身躲過,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嗤笑道“這就等不及了”
“你多管閑事”
轉眼間,匕首到了宴瑟手上,水碧翠綠的衣袖被鋒利的匕首劃開,露出纖細的小臂。
怎么每個人都要廢話一句,別人委托的,能是閑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