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逐漸翻起了白肚皮,宴瑟的手還懸在半空上。
只因為,對方壓根不接。
“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我了吧。”少女俏皮地翹起一只腳,身子向前傾,藕色的嘴瓣小張著,臉上掛著會意的淺笑。
堂溪燿并不理解這種舍不得的情感,他無論前世還是今世,都沒人告訴告訴過他何為舍不得。
悵然若失,這個詞適合用來描繪他的心思。
但強搶豪奪才是他的作風,宴瑟如是想。
堂溪燿遲疑,手中一頓,那些符咒放在他的掌心中,通訊符厚厚的一打,露出半截骨骼分明的手指,同樣的蒼白,青色的血管隱約可現,有力的將符紙托在手掌上。
“收起來吧,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我靠近你嘛,我還在離你兩步遠的地方。”她向后退了一步。
“并非如此。”
堂溪燿隨著她的腳步近了兩步,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她莫名地緊張,這種畫面一般都出現在她的夢里,接下來就應該她二十五歲,一個男人都沒親到過。
那雙修長的手扶上了她的腦袋,宴瑟跟著踮了踮腳,她如今的身材在堂溪燿面前過于較小,眉目與對方的胸膛平齊。
她闔上眼,靜等了三個數。
心臟跳得好快,怦怦直撞。
但
堂溪燿扶正了她的發簪
“簪子歪了。”
搞毛啊,不解風情害她白期待一場。
“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嗎”她眨了眨眼,希望對方能從她的暗示中讀出她的意思。
“我不會等。”
堂溪燿的雙眸上蒙起一片陰翳。
“啊”果然是她自作多情。
宴瑟只想抽自己兩巴掌,剛才若是被他看到,也太丟人。
她的神情稍顯落寞。
“我將仙界鏟平,帶你回來。”他撫上宴瑟的發髻,目光漸變柔和,眼底卻是無邊無際的殺意。
冥姬,他是時候去一趟鬼域,畢竟障礙耽擱久了,會是個大麻煩。
而且,堂溪風姶的交易,他豈會讓她稱心如意。
宴瑟的呼吸猛地一抽,她的耳朵應是沒出岔子的,鏟平,她還真是低估了反派的思維。
“我覺得”
她救他回來的目的可不在此,到時候必定兩敗俱傷,死了哪個都是給她心靈的重創。
“他們屆時必然不肯放過你,這是最好的方式,等我的消息。”
少年的話在漫漫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去吧。”
宴瑟自知多言無用,她所有的勸解都猶如催化劑一般,拖動著進程。
踏著輕薄的霧氣,她的腳步卻異常沉重,正如她不知這場戰事會在何時開始。
堂溪燿站在街邊,地上的影子從兩個變為一個,隨著日光愈漸透出,漸漸消失在街角。
可他還站在那里,紋絲未動。
“小姑娘。”
是眉語的聲音,她左右顧盼,卻無人影。
“心底有了情郎,忘了自己的身份嗎”話語跟著她的步子。
是那女人在使壞,她沒應答。
“異世者,不知我說的對嗎”
宴瑟警覺地駐足,“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