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沒和任何人提起來過,除了桑桑,但其從沒出過仙府半步,跟這人應該毫無關聯。而且,第一眼她也不認識自己,究竟是何時得知的,她不免憂心。
是用秘術傳音,眉語還被綁在客棧里。
因有距離時效,她不得已如此。
“讓他放了我,作為回報,我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眉語的聲音變得很急,堂溪燿是她不敢直面相對的敵人。
“我憑什么相信你。”
宴瑟繼續趕路,這種東西有第一次要挾,就有其后的無數次,和一根卡在喉間的魚刺似的膈應。
只要她不在乎,就威脅不到自己。
眉語眼見對方要脫離這片地方,突然出口,“冥姬想見你。”
“哈她誰啊”
宴瑟對這早就崩掉的游戲世界,冒出的新角色可說毫無了解,而且她也懶得去理會無關的事,早點回家才是正事。
“世間之事,無她不知曉的。”
眉語已經開始慌亂,離了今日的機會,她再想逃就要去趟鬼域。
上次的事,她心有余悸。
再去一趟,倒不如讓她上刀山下火海,都比那來得輕松。
“我沒什么想問的。”
宴瑟并非什么閑事都管,撇撇嘴打算離開,對出現在耳畔的吵鬧聲充耳不聞。
轉過了兩個彎,才繞回客棧。
街上已有賣包子的攤位,熱騰騰的籠氣蕩進她的鼻息。
“麻煩包兩個。”
宴瑟還沒開口,兩個包子已經遞到她的手中。
“二二師兄”
她有種做賊心慌的感覺,話尾還帶著顫音。
席玉舒遞了兩個銅板給店家。
“你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他沒做隱瞞,但這件事絕不能傳進師尊耳朵里。
“我絕對沒做對不起師門的事情。”
她找了個沒人的巷子,消了幻化,一張魅惑眾生的臉隱藏在了帷帽下。
席玉舒的反應出奇的平靜,若換作三師兄,早怕已經把這事捅了出去。
“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我們只是朋友。”
她臉上一紅,這種事兒從二師兄的嘴里出來,真是荒謬而又不可置信。
“不算太晚,你和他從此斬斷聯系,不要陷得太深,否則”
席玉舒淺淺地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回憶自己的往事。
“否則什么”她從沒想過二師兄竟會有一段情事。
他的孤僻,使得諸多事都壓在心底,不與外人說。
這種挑戰禁忌的話題,她從來之和“好姐妹”三師兄相互調侃。
“那是魔族人,我會替你隱瞞,但你必須答應我,從此再也不與其聯絡。”席玉舒想起和那女子的糾葛,只覺荒唐至極。
他兩年前下山,鑄成大錯,這事他從不與任何人說起,但如今他回去后就向師尊坦白,負荊請罪。
他的生命里只有兩件事,一件為修道,另一件為找到親人。
可如今,在完成畢生之愿的前夕,這些卻差點毀于一旦。
宴瑟從未見二師兄如此鄭重其事的時刻,鬼使神差地答了個“好”字。
心底卻是,終于敷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