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落仙府,宴瑟直接去空機堂領了責罰,但比她預期中的更為嚴重。
關禁閉是懲戒中力度最輕緩的,但掌刑長老卻換了人,已非從前與她交好的,整個仙府的規制都來了番大沖刷。
宴瑟跪在空機堂滅鳳臺,已過三個時辰,并不知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
但臺下便是熊熊烈火,她的額上已冒出層層細汗,整個小腿猶如被置在火上烤制,異常煎熬。
“宴師姐,往日的你真是好威風,但我告訴你這次沒任何人會替你求情。”
來的女子手中持著一根解靈鞭,張揚的動作配著并不醒目的五官,但整體看來卻是極協調的,各五分的組合成了七分。
瓊楠一早聽說她回來,早早來到這空機堂候著,就是要等著看她的笑話,另外為大師兄報仇。
羅泓衣自那日傳訊后,一直昏迷至今,便是用回靈鏡都看不出他之前遭遇了什么,而那張符紙的內容便是被幾個人所看見,其中就包括瓊楠。
當時扶流上尊去議事還未回,不好對她處置,如今人已到齊,而鐘化凌也無要袒護的意思,整個仙府都困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你多想了,我不需要。”
宴瑟襯著小腿,上面已經紅了一大片,連著膝蓋骨都是脆生生的,磕一下就能碎成幾塊。
瓊楠是聽風宗宗主的女兒,這空機堂別人不好進來,她就有法子。
“告訴你吧,如今這空機堂掌刑長老是我爹。”
宴瑟倒吸了口氣,只因跪的時間長了,腿又酸又麻。
她攏了攏碎發,將這話放進腦子里品了一遍,才暗自叫苦。
四個宗門,就屬聽風宗宗主風雷執法最嚴,宗中弟子落在他手里,都免不了一頓皮開肉綻,其中最駭人的是那上古神器昆侖鞭。聽風宗的法器以靈鞭為主,而這昆侖鞭一鞭下去,至少廢去一年功力,隨之而來的是錐心入股的痛。
“忘了告訴你,和你要好的席師兄受了十鞭,他是奸細,沒準兒你也是呢。”瓊楠故作緊張地捂住嘴巴,“是不是我捅破什么了,平時就看你和他眉來眼去的,一面還揪著泓衣師兄不放,我說你,賤不賤吶。”
“閉嘴”宴瑟瞪了她一眼,平日兩人關系并不融洽,她完全不用擔心撕破臉皮。
二師兄的身上還有負傷,她這才知道。
“你把泓衣師兄害成那樣,我饒不了你,這次人證物證具在,我就不信你還能躲得過去。”瓊楠看她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忍不住跺腳。
“證據拿來給我看看。”
宴瑟之所以跪在這兒,其一為私自去了凡界,其二為化作外門弟子形貌不妥,其中罪名并與這無關。
而且回來這么久,羅泓衣的狀況是何模樣,她一直跪在這兒,便是擔心也不可見。
“等審訊時,自會讓你看到。”
瓊楠大叫了聲,一顆石子從遠處襲來,將她的發髻打得歪掉。
“是誰在暗處偷襲”
她平日最注重自己的儀容,因為爹爹的緣故,很多人巴結她都來不及,很少有人會和她作對。
穿得大紅大綠的男子闊步從外面走來,臉上的妝容讓人不忍直視。
“成銘密,你什么意思”
瓊楠一猜就是他,成日與自己不對付,馬上要舉行的毓秀會,她和這人分到了同一區域的坐席,可謂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毓秀會是外門弟子進碧落仙府的唯一機會,以打擂臺的行使選拔,但也和當日主持這場的內門弟子息息相關,畢竟最后結果由他們審判,一句犯規,將永久失去資格。
為公平公正,每場由門內一男弟子和一女弟子同時取舍。
她有幾個跟班在外門,想借她的關系進來,瓊楠撇下面子去與其商量,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連人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