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府門的結界都無異象,這人出在內部,而滅鳳臺的火種又要從何引起,這換做元嬰期的長老,一人之力都遠遠無法勝任。
滅鳳臺的墟火比這仙府存在的時間還要久遠,據說是后羿射日時,九個太陽墜落,他們的尸身成了這片火海。
故只取一夕星火,便足以點燃靜心堂整個殿院。
若有人墜下,毫無生還可能,魂魄也會被這火焰吞噬。
其后之人,這是要她魂飛魄散,但她素來不與人結怨,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花長老,請留步。”
宴瑟散會后,追上花婞的腳步,折花宗以丹藥煉制為主,她拿了裴逢的藥丹,卻不知這是何成分,暫時還不敢輕易拿給堂溪燿。
花婞與她交情不深,各宗門事務皆多,她肯停下聽自己說幾句已是好事。
近來各宗門之間已不允許相互走動,殷長老正在煉丹的非常時期,連她的通訊符也未回一張。
只能來再找個折花宗的弟子幫忙。
“有什么事”花婞一看是鐘化凌的弟子,來了耐心和興趣。
“我有些丹藥方面的疑惑,想請教殷長老。”宴瑟知道見不著他,往常就該隨便撥一個弟子來應付她。
“近段時間你見不著他。”
花婞眉梢輕挑,頗有幾分風情,發髻上簪著幾朵粉紅的桃花,卻無半分嬌俏,更襯得她面色紅潤。
“那還請花”
她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引她來到自己的煉丹房內,她躊躇片刻,跟了進去。
一個煉丹師讓你進她的丹房,就好比劍修將自己佩劍放你手里,任你把玩。
宴瑟自知兩人并未到這種相知地步。
“今日我有空,有何問題向我說,也不是不可。”花婞看得出她的顧慮,嗔笑兩聲,“日后這天冥境的守境人是你,我還能怕你別有用心不成。”
神女天生靈髓,畢生的責任便是守好這連接著六界的天冥境。
此境一毀,六界都將化為一片虛無。
“那就麻煩花宗主了。”
她從袖中將那碧色瓷瓶取出,瓶中也只剩此一粒,黝黑的藥丸飄著淡淡幽香。
花婞兩指捏起,放于鼻下一嗅,神色瞬間變化。
“這東西是從何處得來的”
小小一粒丸藥,是取大量精血所致,且不止取一人,煉藥人的功力也會大受折損,這種邪門歪道早被眾仙門聯合絞殺,就是最下層的仙門也不會容忍弟子做此。
“眉城的呂姓人家,無意中取來的,這藥據說能壓制妖魔氣息。”
這就是事實,就是鐘化凌問起,也不會有什么偏頗。
花婞神色凝重,掌心的藥丹在爐前的火光下,透著點點紅光。
“煉藥的人,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