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銘密無差別攻擊她,卻去親近那些小鬼,頭上殷紅的蓋頭本被她扯到了一半,卻又在小鬼的服侍下,四平八穩地蓋著,邊角的流蘇像珠串似的晃動。
這是被下了什么藥啊
堂溪燿是來找冥姬的,眉語不堪受刑,供出了這里,她只是冥姬手里的一把鑰匙,無她的準許,抓了自己也是枉然。
方才的聲音,虛掩著未到場的人。
他去追了聲音的來源,卻發現人早就消失。
成銘密在多頂轎子間按著牽蠱人的指令成直線步跡而行,眼瞧著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不知怎地,小鬼瞬間像炸開了鍋,也不再攻擊她,而是散開在眾頂轎子中游蕩。
堂溪燿截胡了成銘密,趁亂躲進暗室的石壁后,他今日必須見到冥姬,一年只此一次,丟了機會,再難尋到。
他把這人的衣裳換上,用自己的手法,確保了其不會驟現,壞他的事。
這個已經沒用了的人中了蠱毒,也活不了多久。
任其自生自滅。
他模仿著這人剛才的步子,走了出去。那些小鬼雖感到奇怪,但只要能交差,其他的事也不是他們能管的,細小的胳膊腿涌著戴蓋頭的人就要往出走。
好死不死,那個搗亂的女人又竄出來。
小鬼憤慨,呲著長短不一的牙齒,黑黃的一塊,釋放毒氣。
堂溪燿跟著這群人去了大殿,他和那人的身形差不多,但微微局促了點,這蓋頭過于華麗且累贅。
被一片紅色蒙著眼睛,只能往下看,方才的石板地隨移步換位,被外頭的燈光照著,晃著亮堂的白光。
暗無天日的地宮,太陽是這些鬼魂最渴求的東西。
地上的花瓣紅艷,他一步步踏上,一步步踩實,耳邊呼聲四起,心中無半點觸動。
兩個鬼婆子過來攙扶他,如扶著新嫁娘一般,但因為男子的身形高大,她們扶得吃力,但卻遲遲沒有人露面。
這兒的禮節同凡界相似,先是拜了天地,再拜人間失了孩子的父母,三拜是抱著冥姬娘娘的排位,轉身行拜禮,就算禮成。
他移步就要扯下這蓋頭
他懷疑眉語是不是提前通了氣,冥姬已經躲起,不敢見他。
兩個鬼婆子交換了眼神,“娘娘有命,今晚興致佳,直接扶到婚室里。”
以往冥姬都會出現一次,但這次卻從頭至尾都未出現。
若一個時辰后,還沒見到,他不介意掀了這地宮。
嬌嬌又給了她顆藥,“這藥的效力極端,再吃一顆。”
宴瑟才找機會把那顆吐了,再說已經暴露,吃了也沒什么用,但可能人與人之間的腦回路不同,她接過后又含在了嘴里。
“謝謝。”
嬌嬌對這個地方比她熟悉,阻止了她去大殿的動作,沒等她同意,悄聲帶著她摸進了婚室。
那個舉止僵硬的男子一直走在兩人后面,目光只放在嬌嬌身上。
“你們是什么關系呀”
她好奇心實在太強了,從他們第一次幫自己,就開始探測他們的目的,當然這世上還是有好人愿意拉陌生人一把,但事無巨細地幫她,她屬實覺著自己沒那么大的魅力。
“主仆。”嬌嬌的聲音清脆,“你不用去在意他,不是要救人嗎被下了風荷蠱的人,如同蓮葉和蓮花的纏繞相生,下蠱的人牽著那位郎君的命,如果今晚不恐怕蠱毒一發,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