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百名男子都被下了蠱。”
“是,不過冥姬會把沒看上的賜下去,驅蠱蟲的藥引一并給下,但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一夜春宵后,被舍棄的比比皆是。”
“那還真是慘”
她由衷地感慨。
婚室內,堂溪燿坐在床邊,他在兩個鬼婆子的注目下,木訥地坐下,床上不知放了些什么,膈在他身下。
宴瑟掀開一條門縫,瞧見兩個鬼婆子弓著手,彎著腰,一派地守規矩。
冥姬的聲,她聽過一遍,勉強能彷出來。
既然是成婚,那鞋子一看就要暴露,她換了雙紅色繡花鞋,偏巧今日穿的就是紅衣,若她們不抬頭就能瞞過。
宴瑟清了清嗓子,闊步走進去,音色垂老衰敗,“你們兩人下去吧。”
兩個鬼婆子沒有多想,娘娘早該出現了,如今都晚了整整半盞茶的時辰,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宴瑟不確定她們是不是還留在門外,緩步向床邊走去,并沒有出聲。
想起來,這一夜還真是荒唐。
她還是要等冥姬過來,不然三師兄的蠱毒無解,如今三師兄被控制著,她最好還是不要去掀蓋頭,剛才那波猛擊,她的手骨痛到現在。
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為妙。
房里沒有柜子,也無能讓她庇身的桌子,再看這床底,竟是實心的,雖是古香古色,但她全無把玩的想法。
嘩
這張床還挺大,內里鋪著幾條被子,便是躲進去一個人也不易發現。
和三師兄親如姐妹,不過是躲一陣,也無礙。
她直接一屁股坐上去,差點叫出聲來,這床上都放的是些什么東西
核桃花生大棗
早生貴子
她不理解。
都是個鬼了,還生什么孩子。
她看了看坐在床邊的人,果然是一動不動,那蠱蟲那個還真是厲害,三師兄向來愛動,這般倒讓她不太習慣。
堂溪燿不知這冥姬是何意思,他還要再等,等對方放下警惕,再將進鬼域的路“問”出來。
她拉開被子一角,沒脫鞋子坐上了床,眼下還沒有人過來的跡象,躲在被里發悶,她還是先坐著為好。
“喝接著喝”
一個女聲跌跌撞撞踏過門檻,嘔了聲,差點趴在門檻上吐出來。
明顯已經喝昏了頭。
守在門口的兩個鬼婆子說實話也沒見過冥姬的真實模樣,冥姬出現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紗,這處沒人見過真容,格外神秘。
但之前那個的確是熟悉的聲音,這個是從哪里過來的野鬼
進去擾了娘娘的雅興,震怒之下,她們小魂難保。
“你是從哪里來的”
一個鬼婆子出了聲,伸手就把那酒瓶子一掌拍在地上,美酒的醇香自地面往上涌。
宴瑟隔著一堵墻,都聞到了那酒氣,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嘴唇,她好餓
很快,外面又沒了聲音。
那女子也定不是冥姬,聽著聲音年輕有活力,并不似之前。
她想起了之前聚成一堆的花生核桃,抓了幾顆扔進嘴里,少量的吃食勾起胃里的饞蟲,越吃越餓,但好歹能果腹。
三師兄也在河邊吐了個干凈,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