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很明顯沒在地宮內部,很可能就藏在這些墳堆里,她這才注意起上面的字,雖殘缺不全,但能看出這些都是女子,且無家世。
地宮存在了千年之多,但這些墳雖破舊,但遠無這么久。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怎么回來了”
宴瑟一怔,轉過頭去,正是先前生了氣的嬌嬌,她臉上的面具沒摘下來,身上散發著一股冷氣。
“我來給朋友找藥。”她坦誠相告。
“藥你那朋友入了冥姬的洞房,蠱毒不該解了嗎”嬌嬌輕笑,繞過她所占之地往前走,“你把面具摘了,就不怕”狐貍面具的媚眼處含著陰冷的笑意。
“你不是妖”
她跳上一旁的墓碑,卻見那碑身裂開,土中棺材的板子也在她的注釋中彈開,一具腐爛的尸首應然眼前,白色的蛆蟲從肉里爬出。
宴瑟只看了一眼,差點沒吐出來。
“姐妹們,有人找你們。”
話音未落,整座墳地的棺木都碎裂開來,一具具半白骨化還透著是腐爛氣息的尸首林立而起,頭發批到披至足見,眼見得還在長。
嬌嬌攤攤手,“瞧,我幫你叫出來了。”
一瞬間,她從沒感覺墳地也會這么熱鬧,苦笑道;“一份藥就夠了,不用這么多。”
“自己去棺木里取。”每具尸首都在說話,一點不整齊,聽起來像一句話有十幾個回音。
“哎哎謝過大家。”她抱拳作了個揖,就要去摸向那棺木里。
奇怪,那些男人既不在這兒,都去了哪里。
但眼下不是多管閑事的時候,三師兄性命垂危,離半個時辰,還有一盞茶的時間。
“停”
嬌嬌突然擋住她的手。
“我有個條件,你出去之后,去一趟春茗坊,我們有件東西埋在那里,你拿回這片墳地來。”
“好。”她不帶思索地一口應下。
“你如果背信棄義,我們”眾厲鬼的發絲飛起,薄薄的陰氣侵入她的皮膚,透骨涼意,“會永生永世地纏著你。”
“我一定做到。”
講條件,以她如今的狀況根本不配。
是眾厲鬼送她回去的,聽嬌嬌說,棺木下才是她們的棲息所,而這座地宮之所以如今屹立不倒,有如此盛況,和她們的怨氣脫不開關系。
她們是被恣柳安葬在這里的,互利互通的平等關系,每年的今日是她們休憩的日子,但被她的到來打擾了。
那是恣柳的求助信號。
宴瑟偷偷從地道里又回了那間屋子,剛探出一個頭,就對上一雙暗色的眸子。
“去哪兒了”
堂溪燿身后,就是被押著的三師兄,右臂上方,一大片血跡。
“你對他做了什么,半個時辰還沒到”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講信用的人,至少以前是的,但成銘密被割下的一塊肉騙不了她的眼睛。
“是你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