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瑟沒走,她對后來發生的事情越發好奇,迄今為止,她都沒看到一個修仙界的人。
相反的,她只從堂溪柏言的口中聽到過后世消亡已經的神。
堂溪燿并沒從那戶買他的人家里出去,對他而言,這里有食物、有水,不需去面對那些只想將他吞入腹中的獸類,寬暢極了。
這里的味道傳到了左鄰右舍,不免有因著好奇心過來看的,但好奇害死貓,無一人生還。
甚至,先開始還有人罵他沒人性,顫顫巍巍地舉著自己的手指,怕到只能蹦出個把臟字。
但他們大錯特錯,人性,之于他完全不知是個什么東西。
宴瑟先開始震驚地想要逃離,后看慣了就托著腮在旁邊觀著,她后來所見到的堂溪燿談不上和如今相比是大相徑庭,但有些許差距。
但很快就從心臟里傳出一陣劇痛,尤其是膝蓋骨,像是重重地撞到了塊巨石上。
循沫出事了
等她趕回去,神山下盡是打斗過的凌亂。
進來的是身著玄冥衣的魔將,單膝跪在地上,“環山一脈、青地一帶抓到采羽殘余五百三十一人,還請尊主定奪他們的生死”
柏言擰起眉頭,獰笑著看了眼跪在底下的人,“生死你們這是在做什么要挾我嗎”
“屬下不敢,只是族中的人都在看著,還請尊主不要寒了大家的心”
面具之下都是一張張扭曲的臉,他們等這日等了太久
萬年的壓迫并未使他們冠上奴性,而是是讓那怨憤積淀,漸漸地涌出來噴發蔓延讓那些欺辱他們的人都下地獄
他掂了掂手中那把玄青的劍,“走吧”
外面,是呼嘯聲一陣蓋過一陣的魔族子民,他們聽說今日要徹底處決剩下的采羽人,他們振奮歡呼成千上萬只眼睛都盯著那些被押出來的采羽人。
盡管曾經的戰爭不是他們挑起來的,盡管這只是一些老人、婦人和孩子,盡管這些人的手上沒有過魔族的一滴血,但只要是他們一族,就該死
“娘親,我害怕”稚童哭著抱向他的母親,但婦人也無任何法子,雙手都被捆著,甚至不能在將死時再抱抱自己的孩子。
“不怕,有阿娘陪你,等會兒就把眼睛閉上,很快的”
婦人忍不住哭泣,她做不到繼續自欺欺人。
柏言掃視一周,他已經派人將消息放了出去,而且只要有人能說出她的下落,就能饒他們一命,但什么動靜都沒有
他不信她不會出現
“尊主”
他斜看了眼,“再等半個時辰。”
方才那個孩子還沒停止哭泣,從圍在他們眼前的人嘴里聽到“死”字,聞向娘親“人死了,會去天上嗎”
“天上那些人怎么會容得下你,自然是去地下。”
柏言走到那孩子面前,“死了之后,冥府的人會把你扒皮吃肉,丟進油鍋里炸,到時候油點在你的眼睛珠子里、鼻里炸開,就像爆竹嘭地一聲”
他比劃了下。
那孩子被嚇得大哭不止。
婦人也被他的話嚇得呆愣,半晌后直說“我知道族長在哪里”
拿到下落,他立即派人去找,后又將其攔下,“我,要親自去”
“尊主,這些人,三思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