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父和喬意溝通次數不多,但每次都能被氣得半死,以往喬意都是跟他對著喊,比誰罵得過誰,今天喬意這態度,他還覺得兒子被掉包了,但關系再怎么不融洽,兒子聲音他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過就是說話沒有平時那么嗆人,聲音也緩和了不少,甚至還更禮貌了,但聽在喬父耳朵里反而更加刺人,感覺喬意在嘲諷他。
喬父被噎得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喬意已經說了句“再見。”火速掛斷了電話。
喬父一肚子火瞬間沒地方發,想打回去,又正好接到了別的電話,只能作罷。
喬意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剛接電話就大吼大叫的人,在原身的記憶里,自從原身的母親去世之后,喬父就再也沒有像正常父子一樣和他好好溝通過,他們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戰。
不過喬意不會撒謊,盡管剛剛對著的是手機,也讓他的耳朵變得通紅。
喬意心虛地摸了摸耳朵,又開始吃東西。
他吃東西有自己的小癖好,喜歡塞一整口,咀嚼的速度卻很慢,這樣能夠讓他更好地品嘗到味道,也有助于消化。
他順手翻了下手機通訊錄,才發現手機里只有一個聯系人,那就是“周扒皮”。
喬意拔毛毯的毛拔得更起勁了。
毛毯是周慎給的,他沒有特別開心,接受周慎和夢里的男人是不一樣的這件事總需要一些時間。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現在把毛毯當成周慎來拔,誰讓他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讓你不陪我吃飯。”喬意心底認同了周扒皮這個名字,嘀嘀咕咕了兩句,下意識往門邊一看。
動作頓住了。
周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兒的,這人還穿著那身筆挺的西裝,表情寡淡,跟當標兵似的。
喬意覺得自己被抓包了,臉隨著耳朵的溫度一起攀升,他揉了揉毛毯上拔下來的毛,試圖讓它們看起來并沒有脫離本體,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整口的飯。
臉頰都被撐得鼓了起來。
周慎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喬意吃東西。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喬意已經差不多吃完了。
喬意正在安安靜靜地擦嘴,他吃飯基本沒什么聲音,桌子上也很干凈,就是阿姨做了好幾個菜,他就動了自己前面那個。
擦完嘴,喬意磨磨唧唧看向周慎,小聲說“我吃完了。”
周慎嗯了聲。
喬意攥著毛毯上的毛,“那我去睡了”
摸不準周慎在這兒看他吃東西是什么心思,喬意現在只想溜,但這畢竟是周慎的家。
周慎盯著他看了會兒,也不說話,就硬生生看著。
喬意本來還不困的,他睡得夠久了,但吃飽了飯,又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很快就打了個哈欠,打完他又趕緊捂住了嘴,眼角滲出了眼淚,看起來亮晶晶的。
周慎這才出聲“去吧。”
等看著喬意上樓離開的背影,周慎才皺起了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他看著此刻干干凈凈仿佛沒有人吃過飯的餐桌,拿起手機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別來了。
就讓喬意在這兒再待一個晚上好了。
不管他什么目的,是不是做戲給自己看,以喬意的性子,也沒那個耐心一直待在他這里。
回了房間,喬意看著黃色的天花板和粉色的被子,只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剛剛那點困意消散,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突然穿書變成了另一個人,還是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
他的人生從小到大就順風順水,家境優渥、家庭和睦,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成另一個人。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鄭銘沒事吧怎么消失一天了
是之前那個男高音發來的消息,對方看起來挺關心他的。
喬意搜刮了一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