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一口將嘴里糖塊咬碎,是清甜的橘子糖,她沒有應聲,腳尖一點便飛身上了比武臺,無上宗的弟子人人都穿白底繡銀色祥云花紋的衣衫,了了也不例外,她的黑發被風吹拂而起,愈發顯得皮膚幾近透明。
柴獻先是裝模作樣向了了拱手作揖,隨后關切詢問“師妹沒有兵器”
了了不說話。
柴獻又溫和解釋“師妹是不了解大比規則么只要不使用超出修為的法寶,其他都可以使出來。”
柴獻的武器自外表看只是一把好劍,實際上這把劍內含機關,長短軟硬由使用者自由變化,劍身經由特殊金屬鍛造,柔軟度與彈性極為驚人,進可攻退可守,是飛羽劍派的專用劍。
比武臺下,第六組贏下比試的年輕女修握緊拳頭“要是我抽到了第七組就好了。”
辛翎正認真觀看臺上的兩人,聽聞這稚氣的話,頓時莞爾“好大的氣性,說了你多少回,劍修要平心靜氣,心中有劍,勝似手中有劍。”
年輕女修氣惱道“我只想一劍捅死柴獻,再平心靜氣修煉”
她還不算傻,這話是壓低了嗓音說的,否則叫飛羽劍派的人聽到,非起沖突不可,都山派如今勢微,可不敢同大門派結梁子。
辛翎搖頭說“我看這位師妹未必會輸。”
年輕女修聞言,也向臺上看去,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了了有哪里厲害,“她興許天資過人,可歲數小了些,經驗不足。而且這是柴獻第三次參加門派大比,聽說他的修為早已過了大比要求,此次參加也是想要問鼎眾魁首,真是恬不知恥”
柴獻今年可都五十多歲了,這個年紀在修仙界算不得什么,然而能夠參加大比的多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歲數再大,也不過在三十徘徊,柴獻這年紀,在凡間一條腿都要入了土。
因柴獻害辛翎靈臺損壞,從此仙緣斷絕,只能如凡人一樣老去,都山派提起此人,皆是恨之入骨。惟獨辛翎,十年光陰過去,她早已淡然看待此事,與其成日活在仇恨之中,不如盡可能地教導年輕女修,讓都山派出現更多的“辛翎”,至于柴獻那等小人,終究會遭到報應。
師姐妹兩人的談話壓得很低,并無外人聽到,臺上柴獻還在彬彬有禮地說話,試圖問出了了用什么兵器。
凌波急得團團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還沒動手是不是柴獻做了什么手腳”
了了覺著此人比師姐還煩,比試開始前,雙方會互相告知彼此自己的道,由于是抽簽決定對手,倘若真的出現屬性相克,那也只能自認倒霉。
柴獻修的是土支陽屬巖道,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屬性,土克水,但屬性并非一成不變,比如元覃,不照樣輸給了了
“原來師妹修的是冰道。”柴獻輕嘆,作出關心模樣,“女兒家柔弱,常年與冰雪為伍,怕是要體寒受損,日后若是有了道侶,也”
了了實在不想聽他繼續說話,手中凝出冰劍,向柴獻刺去
臺下的年輕女修驚了“這不是辛翎師姐的獨門劍法嗎無上宗的人怎么會”
辛翎驚訝道“她用的劍招,與你之前比試時用的一模一樣。”
都山派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難道只是看了一遍,就學會了都山派的劍法精妙深奧,不下苦功夫根本無法發揮其威力,這位無上宗的魁首怎地學得這樣快
辛翎說“她看你與人比試學的劍法,還能迅速調整,令劍法更適合自己使用”
說著,她的眼睛已閃閃發亮,都山派中不乏曾目睹十年前辛翎風采之人,恍惚中竟以為看到了那位天生劍骨、意氣風發的劍修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