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沒有搭理真儀,小冰人里頭的靈魂懵懵懂懂,她想了想,說“阿阮這個名字不好聽。”
她聽見師尊喊阿阮,想必這就是小冰人的名字,了了思索片刻,對小冰人說“從今日起,你就叫阿映。”
原本還在感傷的真儀瞬間震驚“這也太難聽了哪有姑娘家叫阿硬的”
阿映與真儀一樣,都只能在小冰人里活動,無法離開太遠,了了無視掉真儀對于阿映名字的抗議,手指剛從小冰人身上拿開,房內忽地多出一人,此時已是夜深人靜,整個天照宗安靜無比,突然出現在了了房中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日里被冰龍咬碎的魔王宿錦。
當時他金蟬脫殼,總算保全了性命,只是回去后越想越是忿忿,從來只有他惡意玩弄他人命運,今日卻栽在一個女人手中,這女人還是太離的徒弟
宿錦沖了了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師父的債,徒弟來還。你最好祈禱自己在太離心中的地位不太低,否則,我可不懂憐香惜玉怎么寫。”
直到現在,他都認為白日里了了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太離授意,畢竟他吃虧吃得早,丟人也丟得早,逃命時太離仙君的褲子還好端端穿在身上,自然不知之后發生了什么。
撂了狠話,發覺了了眼都不眨地望著自己,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襲上心頭,宿錦這才察覺,房里的溫度有些過于冷了,他對此不是很在意,這小姑娘修的冰道,想來是天賦好,卻又無法完美控制能力,才會把房間弄成一片冰天雪地。
隨后他沖了了露出神秘笑容“你叫了了,對吧你師父太離對你的確不錯,可你知道這是為何”
原本想要吊了了胃口,他最喜歡打碎少女芳心,看見她們痛苦糾結,便會感到快樂,這就是魔。了了越是絕望悲痛,宿錦越是興奮,他都等不及小姑娘崩潰大哭與太離決裂啦
誰知了了卻回答“因為我是甲子之身,他要我的身體做他妻子的容器。”
宿錦英俊的面孔連帶笑容一起僵化,他見鬼般瞪著了了“你怎么知道”
了了說“我還知道,你愛慕太離。”
這話比一刀砍死宿錦還讓他惡心他原地起跳,指著了了的鼻子“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你小小年紀怎地如此愛造謠我就是愛慕一條狗,也不可能愛慕太離”
真儀已經看傻了,在她印象中,宿錦是世上最惡劣的壞種,沒有之一他頻繁搗亂壞事沒有任何目的,就是好玩,以他人苦難為樂。
他欺騙善良的人,背叛真誠的人,殺害正直的人,將愛意、善良、信任當作爛泥踐踏,毀去一顆又一顆坦誠美好的心,真儀也不例外。
宿錦也并不是真的討厭太離,他就是想搞破壞,他就是喜歡看正義凜然的人跪地求饒,忠貞不渝的人生出二心,慷慨赴死的人茍且偷生。
他存在便是為了毀滅。
真儀原已陷入過去的回憶,哪怕變成了小雪人,她骨子里依舊殘留著對宿錦的畏懼,誰知了了冷不丁一句話令宿錦暴怒,真儀也當場呆若木雞。
宿錦非要逼著了了把這話收回去“我給你一次機會,要么把泥俑還給我,要么現在立刻馬上跪下向我認罪,否則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你就替你師父去死吧”
了了“你像蒼蠅一樣。”
正如凌波常常被了了氣個半死,她這種面無表情說的話,即便并無惡意出自真心,也會被認為是在陰陽怪氣,宿錦毫不例外,被氣個仰倒。
真儀卻恍惚地想,魔王像個蒼蠅,那被魔王死死纏著的師尊是個什么呢
宿錦指著了了鼻子“聽到我的話沒有,把泥俑還來我”
一陣咔咔聲自他腳底響起,他低頭一看,發覺自地面生出堅冰,眨眼間便將自己雙腿凍住動彈不得。
這場面熟悉的令宿錦立刻想起自己那條威風凜凜的黑龍,被凍成冰龍后直接砸地上,摳都摳不出來